久澤春理聲線淡然: “我知道,我隻是最後來看你一眼。”
她從來沒指望能從他這裡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他能告訴她最好,就算是不告訴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不緊不慢地在他病床邊緣坐了下來,出聲詢問: “你現在散落在外麵的傀儡,還剩下幾個?”
老人的紅色瞳孔中布滿了陰霾,就這樣冷冷地盯著她,沒有說話。
久澤春理斂眸,歎息一聲: “我猜你也快要沒有任何力量去操控那些傀儡了,不如現在乾脆就由我幫你早死早超生,如何?”
自從他因為夏馬爾的偷襲而失去行動能力,被複仇者監獄抓起來關了那麼多年後,整個人便如同枯枝敗葉般迅速老化,直至今日,即使已經從那個地方逃了出來,也早已無法挽救體內逝去的生命力。
就像是一個大口朝下的漏鬥,不論如何從上往裡麵填充能量,流逝的永遠比補充進去的要多得多。
他不是人。
久澤春理清楚的知道他需要依靠吞噬他人的靈魂而存活,就像是天生邪惡卑劣的妖物,專門以傷害彆人為生。
“你就要死了。”
她無悲無喜地垂眸看他。
“你的靈魂力量不足以讓你在異世界繼續存活,你的生命力將會逐漸被消耗殆儘,直至永墜地獄。”
他現在整個肉體都像是箍住靈魂的累贅,骨架與身上瘦弱單薄的肌肉就像是無用而又畸形的裝飾品,甚至無法支撐起他的身體自主下床走動。
鳳鏡夜調查出來的信息很全麵,資料顯示他是被某個黑。手黨家族的人送到這個醫院,因為其曾經顯露出來的強大力量,而暗地裡在拿他做研究實驗。
直到現在,發現他已經毫無價值之後,便將他丟在這寒冷的地下倉庫,任由其自生自滅。
沒有人會來看他,也沒有人會主動給他喂食靈魂。
曾經肆意妄為的強者淪落至此,何其可悲。
床榻上,老人從始至終都用著一副陰測測的表情盯著她,仿佛在看一個養不熟的背叛者。
他的沉默並沒有給久澤春理帶來任何影響,雲屬性寵物化形而成的匕首眨眼間便出現了她的手中。
女人將利刃抵在了他的喉嚨,頭一次在麵對他時換上了一種近乎柔和的神色,輕聲問了一句: “先生,你叫什麼名字?”
這麼多年以來,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有著一頭枯藻般黑色長卷發的男人閉上了雙眸,顯然已經知道自己即將麵臨的命運,他勾起唇角,聲線諷刺。
“我沒有名字。”
他說: “我隻是一個在主人臨死前下意識放出來的分身,僅此而已。”
他與那個人有著相同的樣貌,即使是因意外而流落在異世界裡也儘全力地模仿著他,試圖成為跟他一樣強大的存在,可分身終究隻是分身,不論他如何努力,也始終無法取代他。
久澤春理發出一聲低低的輕笑。
“……原來你也不過是一隻被主人丟了韁繩的喪家犬。”
話音落下,手起刀落。
天花板上的燈光快速閃爍了幾下,一股強大而又無法言喻的陰氣在房間內彌漫開來。
那些被吸收為養分的可憐靈魂在此刻終於得到釋放,尖叫著在這世上逐漸散去,化為虛無。
午夜,病房門再次被開。
外麵早已清醒的太宰治雙眼一亮,立即笑著湊了上去,一把抱住女友軟綿綿的身體,,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