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裡沒有一絲溫度。

聞言,阪口安吾的動作頓了頓,他回過頭來,表情有些複雜:“太宰……”

不等對方把感謝的話說出口,太宰治就驟然轉過身,錯開他們往外走去。他沙色的風衣隻是在門口一閃,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阪口安吾沒有再試圖叫住他。一方麵,如果這個時候開口,恐怕就要麵對與對方為敵的畫麵了,另一方麵,則是因為被他抱在懷裡的阪口安昭。

即使被他抱在懷裡,孩子依然在全身發抖。

“彆害怕。”阪口安吾輕輕拍拍男孩的肩膀,“哥哥在,不會有事了。”

然而,阪口安昭卻使勁推開了他的懷抱。

“唔……”男孩後退了兩步,彎腰捂著胸口。避開半蹲在他麵前的男人,阪口安昭控製不住地嗆咳出聲。

地麵上,是觸目驚心的鮮紅色。

“安昭?”在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瞬間,阪口安昭聽到自己的兄長的聲音變了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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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味。

“……不知道造成那樣堪稱末日畫麵的人會是誰……”

隱隱約約的,仿佛有人在說話。

“橫濱又要有一個強大的未知異能力者了……”

“希望調查對方身份的事情不要落在我們頭上,我已經一個月沒有休過假了。”

“噓……長官來了!”

意識逐漸浮上了水麵,四肢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氣,病房之中冰冷的白熾燈落在了淺色的床單上。

阪口安昭眨了眨眼睛,過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正盯著床邊掛著的吊瓶看。

耳邊傳來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阪口安昭想要從床上坐起來,但是軀乾卻忽然傳來一陣疼痛。

“彆動。”阪口安吾快步走了過來,將試圖亂動的男孩按回了病床上。

阪口安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作為兄長的阪口安吾臉色看起來很憔悴,眼下一片青黑,像是很久沒有睡好覺。

“身上還有哪裡很難受嗎?”阪口安吾問道,他摁了床頭的呼叫鈴,等醫生過來。

男孩搖搖頭。

實際上,阪口安昭此刻並不舒服,他的胸口上被圍了好幾圈繃帶,那裡的骨頭在陣痛。但這點疼痛,沒有必要讓已經很忙的兄長來擔心。

阪口安昭張張口,示意自己想要說話。

於是,阪口安吾從旁邊拿了筆和紙,放在了男孩的手中。

[哥哥最近還在加班嗎?]

“這兩天沒有加班,”阪口安吾摸了摸男孩的頭發。

[那為什麼哥哥看起來還是很疲憊?]

“被你看出來了啊……”阪口安吾揉了揉男孩的頭發,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哥哥沒事,沒有加班,隻是最近沒睡好而已。”

這兩個問題,都讓阪口安吾難以回答——並不是因為答案艱難,而是他想起了自己之前與安昭冷戰,正是因為自己工作繁忙忽略了身體。

男孩此刻還躺在病床上,手背上還在輸液,臉上掛著氧氣罩,半躺著的姿勢,艱難地寫字。

阪口安吾的心臟近乎被難過和愧疚填滿了。

在醒來的第一時刻,阪口安昭沒有抱怨自己被綁架,也沒有談到任何關於自身安危的事,他問出的問題隻關於自己這個不稱職的兄長。他受了那麼重的傷,第一件事卻是關心無用的兄長是不是辛苦。

隻是這樣的小細節,卻險些讓阪口安吾這個冷靜自持的成年人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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