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五條曉表現出了對世家間關係的不喜,但從最初生活的世界所養成的習慣讓他依舊會對禦三家的宗族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在這一點上,五條悟就差了許多——畢竟,五條家無意讓六眼操心瑣事,而五條悟本身就極其厭惡世家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你是禪院家第二十六代家主禪院直毘人的侄輩。”五條曉清晰地念了出來,“禪院甚爾。”
隨著男孩將他的身份念出口,禪院甚爾的表情也一寸寸地冰冷下來:“看來五條家的情報網相當詳實啊。”
五條曉搖搖頭,道:“僅僅隻是因為你的資料最少而已。其他同齡的術師都已經標注了術式,隻有你鮮少在外露麵,術式上的描述也一片空白。”
“原來是這樣分辨的。”禪院甚爾原本隨著對方提起的身份而逐漸煩躁的心情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絕對稱不上是善意的興味,“既然你的頭腦這麼靈活,那不如猜一猜,我的天與咒縛是什麼?”
“你要與我打一架嗎?”五條曉望著這個比三個自己都要高的男人,開口問道。
他本來就半蹲在地上,隻有小小的一團,在這個高大魁梧的青年的襯托之下,就更顯得像是猛虎麵前的幼貓一樣的弱小。這樣邀戰的話語裡都帶著顯而易見的稚嫩。
至於男孩一本正經的語氣聽起來就更像是開玩笑了。
禪院甚爾低笑了一聲,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如果戰鬥的話,咒術界有默認的規則,就是將自身的術式信息公開告知敵人,隨著術式的公開,自身能夠發揮的力量也會強大許多。”五條曉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要把你的天與咒縛公開給我的話,是要在戰鬥之中公開術式嗎?”
“如果隻是與你戰鬥的話,還沒有到需要術式公開的地步。”禪院甚爾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孩的小身板,說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五條曉臉紅了——被氣的,“即使是切磋的程度,我也會全力以赴的。”
“那就試試吧。”左右也沒有其他的事,禪院甚爾不無不可。
“跟我來。”五條曉從雪地裡站了起來,他將自己身上沾染的雪花抖落,往平日裡練習刀術的訓練間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高大的青年跟在他的身後。
木質的窗格推拉門被打開,屋裡一片昏暗,五條曉走了進去,從置物架上將自己常用的木刀拿了下來。
禪院甚爾同樣走了進來,站在不遠處,饒有興致地將周圍的環境納入眼簾。
“你也可以挑選一個喜歡的武器。”五條曉指了指旁邊的那個盛放武器的架子。
禪院甚爾掃了眼,就不感興趣地移開目光,“隻是小孩子過家家的武器而已。”
“你……”對方總是有著一句話就讓人血壓上升的魔力。
五條曉攥緊自己的武器,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雜念都壓了下去。
“如果你不需要武器的話,那就這樣開始吧。”他說道。
在下一次抬起眼睛注視著自己的對手的時候,男孩原本的浮躁已經完全消失了,像翡翠一樣剔透的眼睛裡是銳利的鋒芒。
“眼神不錯。”禪院甚爾稱讚道,“隻是能力還差得遠呢。”
五條曉已經擺開了起手式,隨後是往前衝鋒,揮砍向正站在原地的青年。
隻是,在刀鋒即將落在對方身上的時候,麵前的男人突兀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五條曉瞳孔一縮。
對方並不是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而是因為速度過快才造成他以為對方消失的錯覺。
想都不想,五條曉頓時高高地往上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