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悟說道。在這樣的時候,他相當不肯服輸。
麵前的桌上擺著薯片,他狠狠地從裡麵拿出來一個吃掉,儼然一副沉迷遊戲的普通高中生模樣。
“好啊。”五條曉答應了對方。
這樣的對戰遊戲可以隨時地重來一局,但是人生卻隻有一次。
五條曉即使能夠開出多局遊戲,但新的一次遊戲卻再也不是與原來的錨點來相處了。
五條曉手裡攥著冰鎮雪碧的罐子,碧色的眼睛倒映著麵前遊戲的待機界麵,在對方催促自己確認開局之前,出言問道:“悟有想過高專畢業以後去向嗎?”
“當然就是當咒術師,起碼也要當一個特級咒術師吧。”五條悟幾乎沒有思考就回答道,“到時候曉也當特級,天天一起出任務。”
“如果那時候我不能跟你一起出任務了呢?”五條曉問。
五條悟的視線不曾從麵前的電子屏幕上挪開,他的表情漫不經心,直接地回答道:“就算曉對自己沒信心當不了特級咒術師,也還有我罩著你。到時候,你就當我這個最強的禦用輔助監督怎麼樣?”
他玩笑般地開口,揶揄地看向自己的兄弟。
與他長相如出一轍的少年勾起了唇角,道:“我才不要給悟當輔助監督,絕對會禿頭和高血壓兼有的!”
“我出任務的時候明明很善解人意的。”五條悟強調道。
“上次炸了一整個地下停車場讓樓上住戶以為地震了,讓輔助監督跟警方交涉了整整兩天的人沒有資格這麼說。”五條曉偏頭看他。
作為兄長的人偏頭倒在他的身上,開始耍賴:“那不算,隻是正常的執行任務而已,後來五條家也賠償了大樓的損失……”
對方毛茸茸的頭一路從五條曉的肩膀上倒下去,沿著他的胸前往下,順著重力的方向,最終直接仰躺著倒在了他的大腿上。
五條曉說:“畢業之後我們肯定會被派到不同的地方祓除咒靈。我記得前輩們經常一出差就是一個月。”
“我不管。倒時候就讓那些老頭把我們安排成固定搭檔。”五條悟說道。他的神色放鬆,半仰著頭倒在自己弟弟的膝枕上,六眼藍色的瞳孔細致而漂亮。
顯然,在他的思維之中,從來沒有與自己弟弟分開的選項。即使有這種可能性,也會被任性地抹掉。
“如果……是我想要離開哥哥獨立去祓除咒靈呢?”五條曉繼續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五條悟望著他的下巴,也不管此時的姿勢有多麼彆扭,直接伸長胳膊攬著對方的脖子,迫使對方低頭看著自己。
他的嘴角下撇,做出了一個惆悵的表情,說道:“曉長大了就想與我分開,也有自己的秘密,明明小時候一直都待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真是太讓我太傷心了。”
話說完,五條悟就鬆開了他,三分真七分假地做出了西子捧心的動作。
五條曉:“……”
“才不是。”他伸出手來,慢慢梳理著自己兄長的銀色頭發,手指一點點伸進對方的發間揉捏,就像是在順著一隻幼貓的毛,“我從來都是,想與哥哥一直都在一起。”
在五條曉有限的生命裡,全部都是兄長的色彩。而對方的人生之中也同樣如此,落滿了五條曉的痕跡。
如果可以在這個世界多停留一段時間,他也想永遠地與兄長成為並肩作戰的同伴。
可是,他注定會在半途之中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