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同伴。
夏油傑垂下眼睛,隻見那是一袋手工的梅子,已經全部都去了核。
“祓除吸收之後,就吃一枚吧。”五條曉說道,“我前段時間生病的時候吃完藥,總會吃這個。”
聽到他的後半句話,原本在嘴邊原本想要說出的拒絕漸漸散去了。
夏油傑伸出手,將那個半透明的袋子接了過去。
他拆出了一個放在嘴裡,酸甜的滋味頓時將之前難以下壓的那種嘔吐感消散了許多。原本在眼前的麵,也沒有像方才那樣難以下咽了。
兩人走在常人不會進入的陰暗小巷,公園荒僻的角落,以及傳說之中自殺率相當高的大橋邊,咒靈被一隻隻地祓除,再全部轉化為咒靈操使的收藏。
任務層層疊疊地湧來,被機械式地執行。
夜晚,華燈初上。
夏日裡的溫度依然灼熱,但在漆黑的夜幕之下,大海向著陸地垂著涼爽的晚風。
“嗚哇,不行,我要找高層抗議了。”行走在跨海大橋旁邊的石磚路上,五條曉一個翻身,便坐在了欄杆上。他的身後便是百米深淵和浩渺無垠的大海。
夏油傑同樣停下了腳步,望著自己的同伴。
繁雜的任務並沒有讓對方表現出脆弱和疲憊,即使在這幾天裡出入了相當多肮臟的任務地點,與許多咒靈進行戰鬥,五條曉的身上依舊帶著仿佛月光一樣的皎潔感。
海風將對方白色微長的發絲吹得淩亂,同色的睫毛之下,那雙剔透的綠眼睛在燈光之下光輝點點。
短暫的停頓之後,夏油傑才問道:“你要抗議什麼?”
“我們不是任務執行機器。”五條曉指了指自己,“休假是合理又正常的需求。”
“如果累了的話,明天的任務你可以休息,我去……”夏油傑隻說了一半,就微微睜大了眼睛。
因為,白發的少年正俯下身,伸手捂住了他的口。他的嘴唇甚至能夠感覺到對方掌心因為長時間使用咒具而產生的薄繭。
夏油傑的目光轉動,從對方彎身的時候露出的青澀鎖骨往上挪,略過垂在脖頸上的發絲和形狀完美的下巴,最終與那清淩淩的眼睛對視。
在對方的身後,是漫天的星海。
“打住。”五條曉說道,“你不要想著自己去執行任務。如果休假的話當然要一起,你不許丟下我單獨去執行任務。”
見夏油傑慢慢點頭,他才把手放了下去。
“今晚去住溫泉旅館吧,附近有一家評分超高的店鋪。”五條曉微微晃動著自己懸空的雙腿,低頭看著他,建議道。
夏油傑看著他,橋上的暖光之下,對方身上依然帶著那種若有若無的空靈感。變長的發絲被他習慣性地再次捋到耳後,卻又有零散的銀發隨著重力落到了眼前。
如果說五條悟現在已經堪稱神明,那麼現在,他的兄弟此刻也同樣仿佛像是要在這光亮之下的羽化消失,將他拋卻在凡人所站的這片汙穢的土地上。
夏油傑忽而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了對方的左手。
五條曉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隻是順著他的力道從欄杆上跳下來,輕盈地落在地麵上。
“走吧。”五條曉說。
“去哪?”夏油傑下意識地問道。
五條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去泡溫泉呀。”
晚間的這個時候,在跨海大橋上並沒有計程車,就連私家車也許久才經過一輛。輔助監督並沒有跟車,而是在下午的時候就回了術師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