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五條曉嗎?三天前,死刑已經立即執行了。”
長方形狀的手機從失去力量的手掌之中跌落出來,隨著重力的作用摔在了盤星教教主房間內光滑的大理石上,發出了幾聲清脆的碰撞聲。電話另一頭,輔助監督困惑的聲音依然在響,但已經沒有人在回複她。
——————————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東京咒術高專。
站在高專的校門口,夏油傑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茫然。他走進了門,到教室去看張貼的布告欄。
白紙黑字的判決,冰冷而精準地寫下了那與他朝夕相處的同伴的命運。
【根據咒術規定第9條,處以死刑。】
【死刑。】
不是他。
所做了一切的人分明完全不是五條曉!
在手染鮮血的那一刻起,夏油傑就從來沒有畏懼過接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隻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的罪會由其他人代為承受。
——他自己都不曾想要傷害過對方的生命。
公告上的一紙判決,就像是在嘲笑著他。
他是不曾想過,但此時的結局,與夏油傑親手殺死了五條曉又有什麼區彆呢?
明明在這樣的判決書上的姓名應當是自己的名字才對。
在紙張的右下角,日期落款在三天以前。
那一天,五條曉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笑著擺了一桌菜當做同期生之間任務間隙的聚會。
自己當時究竟做了什麼呢?
明明此刻的大腦近乎一片空白,但是夏油傑卻依然能夠清晰地回憶起自己當時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沒有與對方道彆。
處在生命最後一天的五條曉,當時見到他這樣的反應,會是怎樣的心情?
夏油傑不知道。或者說,僅僅隻是想象一下,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遭遇了萬鈞重壓,即將爆裂開來。
他腳步踉蹌地走在咒高校園裡的甬路上。
從出生到現在的十六個年頭,夏油傑從來都在父母與眾人的交口稱讚之中長大,他以普世意義的高尚道德約束自己,對待任何人都情緒穩定且溫柔體貼。僅有的這樣一次的崩裂,任性地闖下了巨大的災難,卻讓最不想傷害的人為自己交付出了代價。
他以為自己已經知道了做出選擇的價格,卻沒有想到最終付出的內容會如此昂貴,昂貴到他無法承受。
等到回過神,夏油傑才發覺,自己已經站在了高專屬於自己的寢室門前。他下意識推開了門,便發覺了落在地麵上單薄的信箋,從落點來看,應當是從下方的門縫之中推過去的。
他彎下腰,將它從地麵上撿了起來。
上麵的字跡漂亮而熟悉,是夏油傑曾經在白發少年作業本上見到的靈動而輕重得當的字體。
【
傑:
不知道我還是否可以這樣稱呼你,我的朋友。
我不知道傑的行為是正確還是錯誤,也不可能為之做出判決,所以我便擅自搶奪了過來。隻是想要讓傑冷靜下來之後,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