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不是人類並沒有那麼重要。”天穀晃有些後悔自己在最開始的時候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以至於被對方試圖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搖搖頭,說道:“彆問了,我還急著去找我的哥哥呢。”
他繞開了擋著自己的紅發少年,沿著自己原本的方向往前走,鞋子落在地麵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中原中也望著他自顧自的背影,這一次徹底相信了對方隻是單純地從這裡經過,而不是哪個組織布下的陷阱。
“喂,你一個人走在這裡,會很危險的。”中原中也抬高了一點聲音,說道。
然而,對方卻似是根本沒有聽到他說話一樣,繼續往前走出去很遠。
左思右想之後,中原中也最終還是往前暗中追了上去。
在這樣的深夜裡,一個獨自走在貧民窟路上的漂亮女孩會是所有暗處的人們的目標。意外遇到壞人不是概率問題,而是完全會發生的事實。
第一天來到橫濱的話,“她”恐怕根本不知道橫濱鐳缽街的夜晚有多麼危險吧?
天穀晃並不知道那個萍水相逢的少年的心理活動。雖然對方展露出了相當強的武力值,但是隻要沒有敵意的話,天穀晃就權當做路人來處理。
他向來是將找到親人的優先級排在一切瑣事之前的。
在這世界上其他人都看不到的界麵裡,上麵屬於錨點的亮光令他感到安心。從父親那裡得知,他這一世的兄長的名字是津島修治。
詞語的音節在口中轉了一圈,最終被天穀晃吞下了肚子裡。
他的母親與父親隻是露水情緣。母親在將兄長與他生下來之後,便被父親的人找上門來,想要將留有自己血脈的孩子討要走。當時作為一個弱女子的母親極力阻攔,卻仍然被他們帶走了兄長。
而天穀晃之所以能夠被留下,隻是因為他先天不足。醫生的診斷書上明確地寫出了“左耳先天感音神經性聾病”的診斷。因為是有缺陷的孩子,所以被那位父親留了下來,天穀晃便跟了母姓,被她一手帶大。
那個女人自始至終不曾向他名義上的父親低頭過,隻有在臨終前擔心天穀晃靠自己無法生存,才讓他去尋求庇護。隻是她恐怕也想不到,作為父親的一方會根本不在乎他的孩子,還弄丟了他的兄長。
在腦海之中將自己知道的情報全部都過了一遍,天穀晃沿著路往前走,終於走到了這片巨大坑洞狀的貧民窟的邊緣。
偷偷跟在後麵,已經打暈了三批不懷好意試圖拐帶未成年的壯漢的中原中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距離小地圖上錨點所在的位置已經相當近,天穀晃的心頭忽而浮起了些許的緊張與期待。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對方是怎樣的性格和長相,如果能夠見到對方的話,自己肯定會忍不住說很多的話。
隻要再往前五百米,就可以找到自己的兄長了。
他從錯綜複雜的小巷裡走出來,到達了城市四通八達的大道上。在貧民窟邊緣外的建築物外觀明顯看起來好了許多,有個彆的店鋪的牌子上還亮著燈,細微地照亮了前方的一點路。
在這黑暗的夜色之中,不遠處傳來了慘叫聲和子彈從槍管裡高速發射而出的巨大噪音。
天穀晃並沒有在意這個,而是直接抬步往事件發生的方向走過去。在玩家的視野之中,兄長的位置就在那裡。
在深夜的橫濱,幾乎沒有人敢在這樣晚的時候出現在街道上。盤桓在這所混亂城市之上的最大勢力港口黑.手黨手段極為酷烈,隨著首領的逐漸年邁瘋癲,這個龐然大物在城市之中的行事愈發瘋狂。
官方勢微,完全拿港口黑.手黨沒有辦法,這裡的市民在發覺到是港口黑手黨在行事之後,第一反應便是儘快遠離這裡。
望著路線儘頭全副武裝的黑色部隊,天穀晃不退反進,反而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隱約的血腥氣從風中傳了過來,天穀晃的視力很好,他看清了在整齊帶槍的武裝部隊之後,有一個穿著白色大衣的成年人,以及跟在他身旁的另一個稍矮一些的少年的身影。隻有這短短的一瞬,對方就被其他人遮擋了,登上了同為黑色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