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直在想,雖然與哥哥看待世界的視角不一樣,但是,隻要能夠陪伴在阿治的身邊,哪怕不被任何人承認兄弟的身份,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天穀晃說道。
“可是,在哥哥眼裡,這個世界肮臟如泥,所以每一次都可以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它。”說著說著,天穀晃的聲音便有些發抖,“無論我怎麼追,都追不上,哥哥總是這樣自顧自地去自鯊,從不會回過頭看我。或許,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對於阿治來說也是要急於擺脫的負擔吧。”
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太宰治動了動嘴唇,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任何原本心中的想法。
“既然你知道我是這樣的想法,那為什麼每次還要湊上來?”
“我曾經也想過,如果放任哥哥實現自己的理想,會不會是更好的事情。”天穀晃閉了閉眼睛,將那灼熱而酸澀的情感下壓,“每一次的答案,都是,我不知道。”
“但每次看到哥哥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的時候,我都會自私地做出我想要的選擇——把你拉回人世間。”天穀晃說道,“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同哥哥說,也有好多的事情想與兄長一起完成。所以,我想哥哥能夠快樂地活在這個我所熱愛著的世界上。”
太宰治扯開嘴角,像是被逗笑了:“你這是對我的詛咒嗎?”
他是開玩笑的語氣,然而那雙鳶色的眼睛裡卻是一片黑沉沉的涼薄,就像是要將外界所有的一切都推拒到這片黑暗之外。無論是炙熱的愛還是尖銳的恨,全部都被阻隔在這片黑幕之後。
“不。”天穀晃的表情卻漸漸失去了最初的激烈,反而顯出某種頹然的憂傷,“這隻是我的願望,就像是兄長的理想一樣。”
他們的願望與理想截然相反,一個是擁抱死亡,一個是熱愛生命。
青發的少年半跪在病床邊,摸索著觸碰到了太宰治的右手,握著對方的溫熱的手腕輕貼在自己的麵頰上,說道:“我總是很害怕。”
他的眼睛裡是溫柔而微弱得近乎顫抖的光亮。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隱約間歎了口氣,開口問道:“你都可以單槍匹馬去屠殺與港.黑為敵的組織,還能害怕什麼?”
“以前兄長告訴我說,來到港口黑.手黨,是想要從這些死亡之中尋求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意義。”天穀晃說道,“可是,最近哥哥卻總是想要離開世界。所以,我想,是不是因為港.黑並不存在兄長想要找到的答案。”
他握著對方手指的力度加大了些許,望著對方的目光裡,將對方完完整整地倒影在自己的眼底。
“我總是害怕,萬一我沒有及時把哥哥救下來怎麼辦?”天穀晃說道,他的嘴唇顫抖,在最後一個字說出口的時候,豆大的淚珠就順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聽到這句話,即使是太宰治都有些許怔然。
“一想到哥哥會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離開這個世界。如果是那樣……那樣的話,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我怕有一天我會沒有哥哥。”天穀晃哽咽著說道。
他彆開臉,想要起身離開這裡,然而,太宰治卻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阻止了他的躲避。
“彆哭。”他隻是這樣說道,“你再哭下去的話,彆人都會知道港口黑.手黨令無數人都感到恐懼的‘殺人幽靈’其實是個愛哭鬼了。”
“被知道了也沒有關係。”天穀晃說,“我又不是為了活在陌生人的視線裡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