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開口吐槽:【你還不如用手電筒再或者把背後的窗簾拉開,萬一煤油燈、蠟燭之類的東西著火了,要是燒到書的話,所有的一切都得前功儘棄。】
莊司倫世聞言,他緩慢地抬起了頭,眼裡麵的殺意清晰可見,一瞬間普尼爾以為莊司倫世終於忍不住了要對他痛下毒手。
莊司倫世:【我希望你對你現在的外形有點自知之明,快閉嘴吧,烏鴉嘴。而且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我已經把書頁和部分的書放在了地麵上了,旁邊都是防火帶,除非它給我表演一個無燃點焚燒。】
雖然房間很黑暗,但是這種光線對於莊司倫世來說習以為常。這種昏暗的光線才更刺激他的創作欲望,可見的光線簡直如同一個透明的牢籠。逼仄、狹隘,這種難以言喻的空間感反而帶來了充足的安全感。
幾乎無人收拾的房間,隨處擺放的書籍,廢棄紙廠一般的空間、無法自由使用的水電、昏黃且可貴的光線,因為無法滿足的食欲以及睡眠,困頓的精神……這所有的一切一度讓莊司倫世環視成了流星街,故土的平靜感帶來的是無限的安心。
他接下來要寫的是輕。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書籍,莊司倫世是完全不了解的話,那就是輕。輕顧名思義:可以輕鬆的,用簡單的文字講述一個故事。故事並不需要非常多的深意,最重要的是故事性和有趣。
他可以說這大半年的時間一有閒暇時間就惡補了一頓,輕的範疇可以說是非常地廣泛,因此無論是寫什麼樣的,隻要有意思,輕就可以包容。
莊司倫世想要寫的是,一個擁有淨化能力主角。
要怎麼讓這樣的基礎變得有意思,就是莊司倫世在拉奇發癲的日子裡麵的主要課題。
中午十二點三十,莊司倫世把初步的世界觀和大綱寫完。
莊司倫世伸展了一下雙手,打算短暫的休息一下,就在這個時候手機一亮,有人給他發了消息。
是齊木楠雄。
【齊木編輯:昨日與老師討論《狼之子》的大綱被實習生格式化了,請問老師有沒有保存?】
莊司倫世沉默了一下。
沒關係,這隻是小事情,稿件他有備份。
他慢慢敲了鍵盤回複沒關係,下次再發給你。
普尼爾嘖嘖稱奇,正打算像是以往那樣飛到了莊司倫世的肩膀上打瞌睡,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水平有所失誤。過長的翎毛嘩啦一下掃到了墨水瓶。
就在墨水瓶倒下那一瞬間,莊司倫世的手打算去接,普尼爾發出了驚愕的叫聲。
0.1秒結束了,結果理所當然沒能成功搶救。
墨水就像是滑稽的人臉畫印在了剛寫完的稿件上。
普尼爾:“……嘎。”
莊司倫世:“……”
不久以前寫完的四千字稿件毀於一旦,用時0.1秒。
普尼爾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莊司倫世,他的臉是黑的,眼神好像是屍體一樣無神,好像在那一瞬間被剝奪了生命一樣。
普尼爾那一天。
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屈辱與絕望。
它被莊司倫世一把抓住了翅膀,力氣粗暴、沒有任何的手下留情,就算下一秒被丟進廚房裡麵也不足為奇。
普尼爾在奮力掙紮:【你重新寫一遍不就好了嘛!】
莊司倫世:【第一次和第二次寫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肯定是第一次最有感覺的時候寫是最好的,第二次再寫也隻不過是複讀,沒有一點感情和靈魂的。何況這還是大綱!我寫了不少的細節和伏筆,剛剛是一邊寫一邊想的,現在要我回憶都想不起來寫的是什麼。所以說你沒事飛什麼!!】
什麼樣的倒黴莊司倫世都願意接受,唯有稿件被毀這一件事情完全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