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花裡胡哨相比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
太宰治自認自己的住址屬於陰溝的老鼠們都不願意前進的地方,到底有多肮臟、多惹人討厭,太宰治在那裡住了那麼長時間,姑且、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莊司倫世沒有任何的異常。
比起說是不嫌棄、倒不如說是已經習慣了。
……決定性的證據是,兩個莊司倫世身上都出現的一個共同點,他們對吃喝都沒有什麼欲望,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就足夠了。
並不排除莊司倫世是因為曾經在軍隊內待過,遺留下來的後遺症。
太宰治的手搭在了《完全自殺手冊》上方,方塊狀、書頁特有的摩擦感無不在提醒太宰治一個最重要的消息。
進入最重要的正題。
關於莊司倫世到底是怎麼得到【書】的。
【書】的情報是政府的最高機密,知曉這件事情的人連十隻手指都數的清。
但在這種關鍵的時刻,莊司倫世不僅僅是知道了,甚至還拿到了手。
也就是說,他有一個知曉內情的線人。
以這樣的角度開始推測,森鷗外首當其先被提出在外,光是莊司倫世手裡麵拿著書頁而不是上繳到港口黑手黨裡麵就能簡單的分辨這件事。
而且書是一個巨大的靶子,拿不好的話,森先生最重要的港口黑手黨估計活不過明天就得關門大吉了。
太宰治的思緒停到了這裡。
知道書的人選無非就是那幾個,其中——
俄羅斯的情報販子費奧多爾·D首當其衝。
在龍頭抗爭中摻和了一手、同時知曉書的信息,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勾搭在一起的可能性並不低。
莊司倫世無論是看待港口黑手黨還是死鼠之屋,都是一視同仁的跳板,誰能給他賺到錢就可以立即轉職跳槽。
可惡的家夥。
此時此刻的中心思想人物。
現在正沉浸在酒意的世界之中,他看起來格外地愜意。對於外界的喧囂完全不在意,摸到了酒杯以後,好像就點亮了他某個不可告人的點。
太宰治的目光軟和,大概是屬於女孩子們看到了都要發了瘋尖叫的狀態,他聲音很軟,還帶著寫蠱惑性:“莊司,你對五千億有想法嗎?”
莊司倫世聽到了太宰治說話時,他懶洋洋地轉過了頭,但是他好像小看了太宰治飽含進攻性的狀態,對於此刻的距離並沒有拿捏得非常準確,吐息頃刻蔓延了上來。
馬提尼以及金湯力的味道交融在一塊,金湯力青檸的味道一度讓人感到異常困擾。
臉上的絨毛都看得清清楚楚,異常地分明,酒精帶走了人的自知之明,缺失了重力。
莊司倫世眯著眼睛,唇角帶了點笑意,語氣也是輕飄飄的:“怎麼,你想花錢雇傭我?”
他沒有等太宰治說話,瞄了一眼僅僅隻喝了一口的金湯力,陡然地笑了一聲,嗤笑感分明。
金湯力是度數很低的雞尾酒,尤其是老板見太宰治還沒有成年,調出來的金湯力倒不如說是果汁蘇打水。
因此,他的態度理所當然在嘲諷。
嘲諷他喝果汁、嘲諷他年紀小、也許還在嘲諷他試圖在喝醉的時候套話不成功、再或者是說他試圖覬覦五千億的事情過於異想天開了。
莊司倫世的頭發其實很長,一直到腰間,隻不過平時有淺淺地紮起來的習慣,總是讓人以為他的頭發僅到脖子處。此時此刻,他稍稍一轉頭,長發就像是貓的尾巴一樣一搖一擺地發出挑釁且慵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