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令容帶著翠香走後,老太太看向姚姝華。
“這些日子,你就安心住在府中看好嘉歡,無事不要出來拋頭露麵。”
她兒的官途可不能被攪黃了。
姚姝華恭敬行禮,“姝華謹記婆母教導,絕不為明郎招惹是非。”
老太太麵色一冷,“容娘方才所說你這麼快便忘了?婆母還不是你能叫的。”
姚姝華心尖一緊,連忙改口。
“是姝華疏忽,太夫人恕罪。”
見姚姝華認錯態度好,老太太也未責怪,隻讓她先行退下,帶著程遠明回了自己房中。
屏退奴仆,老太太眼神猶疑,“明兒,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程遠明稍加思索,“姝華雖乖巧懂事,但出身鄉野難免不通禮儀,到還底是容娘大度。”
老太太點頭。
“你不在這四年,我身子不好,容娘侍奉一向儘心,更何況家中花銷也免不了容娘出力。”
自打程遠明從軍,程家便舉家搬入京城。
世家大族規矩繁多,老太太便是少與人往來,也知道旁人的兒媳說是侍奉,頂多就請個醫女,自己早晚請安便是孝順了。
可老太太有疾時,馮令容是實打實的整夜侍奉床邊,不曾懈怠,她賢惠淑良之名,街坊鄰府都有耳聞。
程遠明四年未歸家,帶回妻女已容易惹人非議,若再冷淡了馮令容,耽誤的可是程家的名聲。
她早前一時被兒孫繞膝的喜悅衝昏頭腦,忽了這茬。
程遠明聽到母親說家中一切花銷皆靠容娘,麵上有些不堪,自己堂堂男兒竟然被女人養家。
“兒子知道,兒子會哄著容娘!”
老太太看出他有些心不平又將程遠明拉近了些,低聲道:“今夜你去容娘房中,四年還未同房,容娘雖不說,心中難免怨懟。”
“雖說馮家商賈出身不襯你如今的身份,但兩年前那件事,到底是我們對不住容娘。”
“待她有了子嗣,自會全心全意待程家,明兒,你可知曉?”
程遠明沉著臉應了。
兩年前那件事,他愧疚之餘,心裡難免有結……
翠香自打回了院兒,臉上就難掩興奮,
“還是夫人聰慧,三言兩語邊便說得那姚姝華一句話都說不出。”
“到底是個鄉野出身的粗鄙婦人,上不得台麵。”
翠香激動得不像話,馮令容卻麵色冷淡,沒有絲毫喜悅。
晚膳時。
姚姝華隻在自己房中帶著嘉歡用膳,連正廳都不敢前去。
四年來,馮令容頭一次與夫君婆母共同用了晚膳。
雖不算奢華,但也難得的豐盛。
用過晚膳,老太太急忙朝程遠明使了眼色。
程遠明會意,立即起身走向馮令容。
“容娘不必操勞,這些事就讓下人來吧。”
“為夫…隨你回房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