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乍破天光(2 / 2)

那人又笑了:“沈家掌門人,我倒是久聞,才華橫溢學富五車經商有道,既然幸得一見,不如敘敘。”

說著,男子又往前一步。

“哪裡……”再退之時,沈典求欲要拿個什麼防身,可如今最遠的具有殺傷性的武器也不過是門口那些花花瓶碗,她隻能隔江相望。

正欲哭無淚,忽聞外麵傳出來一絲響動,巧來那窗開啟一道縫,風聲裡夾帶著馬蹄聲和嘈雜的驚叫嚎哭,迫不及待湧進室內,接著門外就有掌櫃扯著聲調喊:“官府來人查辦嘍。”

官府的人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更彆說客棧這一座小廟,八成是鬨了什麼大事。

沈典求正盤算著趁亂溜走,隻見那白皙的手臂已落在她肩膀處。

她深知這拖延戰術已經不管用,這賊擺明了不吃這套,若是再不開口大喊,她沈典求這條好漢肯定會憑空消失,然後像電視宮鬥劇那般赤身裸體橫屍田野之間,死得何其恥辱。

初來乍到,保命為重,天大,皇帝大,也大不過沈典求這條珍貴的小命,她還想著青山常在,綠水長流呢。

思及此,沈典求猛地張嘴,可那人的手指顯然比她動作更快。

脖頸和腰眼處驟然一酸,不管她如何用力喊,卻什麼聲音也沒有。光華流轉後又繞了個彎回到心頭,似乎一點秋水被咽回苦兮兮的肚腸。

男子始終微笑,扶著沈典求僵硬的身體,慢慢拉進房門裡。

“沈小姐不怕,你不出聲,我就給你解穴,可好?”

如果眼睛能說話,沈典求現下應該已經長篇大論過了,江湖險惡,她一個現代人怎麼可能鬥得過?跌打正骨,內功點穴,一概不會,真是要了命。

男子笑嗬嗬地給她解了穴,湊她極近,像是逗弄老鼠的貓,細看人臉上的表情。

沈典求動動胳膊,試著推開麵前與她僅一毫之距的瓊姿玉貌之主,深吸一口氣,決定用淡定而理智的姿態與其討價還價,她清清嗓子,頗替他著想地壓低了聲音:“外麵的人是來尋你還是來尋我的?”

“聽聞天地錢莊的小掌櫃離家,於是現在官府衙門便派人挨家挨戶去尋,”這人一番話倒是把自己撇得乾淨,他不善撒謊,於是又補充道,“不過,或許也與我剛來這一趟路上踹倒了幾個醉酒紈絝有關。”

“原來——”沈典求虎軀一震,按照方才記憶,天地錢莊,可不就是她嗎,深知此刻拖延已無用,他並非尋常之輩,不會輕易上當,於是又問道,“我可否順便問問,您找我是為何?是為了能對坐喝杯香茶,談談人生?抑或者……”

她睨他,“您缺點錢,想討生活……”

男人勾魂地一笑,一雙眼挑了挑,如玉的長指劃過她唇畔,裡頭的蠱惑不言而喻:“實不相瞞,沈小姐您有大用處。沈家家大業大,而你又是新任掌門人,身份如此,是絕對不會輕易放你出來追債的。”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現代人,有個屁的大用處。

他這番話確實有道理,原主再怎麼闖禍,私自溜出去,應該不消幾天就會被逮到,可照記憶來看原主這一路走來還算平安。

所以比起說她離家出走尋債,不如說是沈家故意將她放出去避避風頭。

可俗話說,常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沈典求故作沉穩地清咳兩聲,冷汗自後背生,她不禁攥住袖子:“於是呢?公子若是覺得我不安全,可以隨時放我走,一拍兩散,再不相見。”

說罷,她準備拔腿溜之大吉,不料這男子動作迅猛搶在她之前將人攔腰截住。

沈典求隻驚覺忽然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草藥味,磕碰之間男人身上的掛牌忽然掉落,清脆一聲響,剛巧被沈典求一雙無事到處瞟的眼瞧到——隻見到令牌上刻著花花草草,光看成色應該是普通檀木,不過中間歪歪扭扭寫著:

公子樓襲月,紅顏盜花賊。

沈典求一看一個不吱聲,愣得像一塊木頭乖乖地被對方好好扶穩:“安插在你身邊的護衛已被我驅散,若是你現在一個人出走,恐怕凶多吉少。”

沈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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