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多人圍過來,江烏月僵硬挺著腰背,沒好意思再進食。
謝頂男人見陳鳴昇沒反應,他的同伴就在身後站著,頓時麵上有些掛不住,場麵尷尬,於是轉過臉,跟江烏月打招呼。
“這位就是弟妹吧,你好,我叫武鵬。”說著,伸出手要跟她握手。
江烏月趕緊伸出手。
“我記得你。”
旁邊,陳鳴昇突然道。
武鵬聽到這話,就像一個信號,伸出去的手收回來,立馬轉身看向陳鳴昇。
他的臉因為激動,而變得紅光滿麵。
“陳少,您還記得我?一年前,我們在國外的一個華人商會上見過麵。”
陳鳴昇聽聞隻是微微頷首,沒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
或許是他目中無人的姿態,讓在場的人感到不太舒服,氣氛凝固了一瞬。
武鵬倒是沒有介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殷勤十分:“陳少一會兒可否有空?讓我做局,邀請您賞臉去須儘歡打牌?”
陳鳴昇見江烏月不吃了,劍眉微蹙,想敷衍過去,還沒等開口,就聽見一道極小聲的竊竊私語,在所有人都沒說話的時候冒出來,異常清晰。
“咦?這女的不是潘磊女朋友嗎?前些日子還在一起呢,她怎麼在這兒?”
“現在的女人……”
“小聲點!”
“閉嘴!”
武鵬扭頭低聲喝斥,說完飛快地抬起眼皮,暗自打量的陳鳴昇臉色。
下午的天氣很好,陽光從露台的玻璃圍欄灑進餐廳,他手上的腕表,發出潤澤刺眼的光。
男人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抓起桌上的手機,神色沉靜,麵無表情。
武鵬心裡惴惴,他知道陳鳴昇一定聽到那些話了,但卻分不清男人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喜怒不形於色。
畢竟陳鳴昇在圈裡,就是個吊兒郎當沉迷女色的太子爺,身邊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花邊新聞不斷。
身邊的女伴跟過彆人,也是常有的事。
陳鳴昇晾著他,眼神冷靜,半響沒說話。
就在武鵬萬念俱灰,以為沒戲準備訕訕告辭的時候,陳鳴昇站了起來,一把拉起江烏月。
“正好,今天手癢,下午打會牌,也是不錯的。”
“江烏月,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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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須儘歡的路上,陳鳴昇一路油門踩到底。
“陳鳴昇,我要回學校。”
江烏月想回學校拿U盤工作,而且,她壓根不想去什麼須儘歡。
“你想打牌自己去,停車,把我放路邊就好。”
“就半天時間,耽誤不了什麼事。”陳鳴昇不理會她。
說話間,兩分鐘的路程,很快就到。
陳鳴昇拔車鑰匙下車,甩上車門:“下車。”
江烏月沒有動。
見狀,陳鳴昇繞過車頭,打開她這邊的門,腰身一折,視線跟她齊平。
“江烏月。”陳鳴昇喊她的名字。
男人身影逼近,站在車門前,幾乎擋住了她眼前的所有光。
頎長的身高是鶴立雞群的囂張,身上氣息強勢清冷,像料峭的秋風,不容忽視。
“你是要跟我上去,還是跟我在車裡做一次,自己選。”
江烏月果斷選擇前者。
她也發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被陳鳴昇拿捏,今天過後,她便坦白,各自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乾。
心裡這樣想著,但當她站在須儘歡會所廊下,看著大堂裡笑容可掬的應侍生,覺得這一切有點過於詭異。
最近五天裡有三天她都是在這個場合進出。
門口的應侍生都快認識她了。
見識慣了裡頭的紙醉金迷,江烏月漸漸的開始麻痹。
所以在武鵬給她開一瓶82年的紅酒,叫了陪酒女郎來供她消遣的時候,她竟然覺得十個手指頭都能買下的酒,算不了什麼。
畢竟牌桌那邊,陳鳴昇做莊,一胡牌就是大幾十萬。
陳鳴昇的手太順,以至於江烏月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放胡,讓他贏。
江烏月的猜測是有依據的,她想起來武鵬這號人,是聽見剛才他說自己參加過華人商會。
曾經她們電視台就報道過這場商會,武鵬的年紀也就大陳鳴昇十多歲,因為謝頂,所以看著格外顯老,他早年是擦鞋匠,後來辭職下海經商,發跡後一路飛升,還上過財經頻道和雜誌。
這些年完成財富積累,蓋大樓娶老婆,見天兒腋下夾這個公文包,俗稱暴發戶。
求陳鳴昇給麵子也是因為晨升集團的緣故,他是材料供應商,晨升這麼大個集團如果賞臉合作,那就能解決掉他公司70%的效益。
這麼塊肥肉在眼前,是個人都不可能不心動。
許是乾過低三下氣的工作,武鵬對點頭哈腰這種事,坐起來得心應手,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