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風把那馬鞭兩角對折,中間形成一個結實的弧度!這條馬鞭是祁家祖傳,祁聿風小時候犯錯挨過它的威力,祁舒爾也挨過。現在居然輪到他這個妹夫了!真奇怪,以前祁舒爾挨揍,都是他爸來動手。
祁母問過為什麼祁聿風不會揍妹妹,祁聿風斯文著調子,說哥哥和妹妹之間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但現如今看,他是要親自懲罰他這個妹夫。
路聽被幾個下人推搡,摁在了拉過來的長凳上。那那長凳看樣子是上了一些年紀,上麵斑斑駁駁各種被抽裂的痕跡!路聽一想到他可能會被抽碎在這條板凳裡,眼淚鼻涕一起飆,拚了命整整。
淚水狂飛中間,朦朦朧朧,他似乎看到祁聿風又疊了疊那馬鞭。
雙手一拉,用力一抻——
啪!
……
……
……
*
整整二十鞭!
二十鞭抽完,也花費去了將近四十分鐘!現場每個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仿佛那鞭子一並抽在了所有人身上。
太可怕了!
但被抽了一頓的路聽居然沒有昏死過去,他自己都沒想到他居然還沒死?路聽死死抓著凳子前麵的兩條腿,撅著腫腫的屁、股,兩顆眼睛哭成了桃子,眼淚一撮一撮從眼角湧出,混合著汗水,在下麵的大理石地板上暈出好大一個水圈。
祁家父母徹底被自家兒子的嚴厲給嚇到。
祁父甚至都有些心疼那便宜女婿,認為祁聿風是不是打過了?祁聿風卻依舊麵若霜寒,他收起馬鞭,將其遞給管家。
管家戰戰兢兢,雙手接過。
祁聿風完全沒去看還狼狽趴在長凳上的路聽,他轉過身去,走向祁家父母。
“聿風,你這……是不是有點兒?”
祁聿風一言不發,突然從祁母懷中抽出祁川。祁母有點兒怕自家這個兒子,連反應都沒反應,就讓他抱走了外孫。
他們眼睜睜看著,祁聿風抱著祁川,重新往路聽的方向走去。
直到祁聿風將甩在地上的行李也彎腰撿起,和孩子一起,一並放到路聽手裡那一刻,祁父祁母才紛紛回過神——
“祁聿風!你要乾什麼!!!”
“不許放路聽走——”
祁聿風讓人把路聽從凳子上攙扶著下來,轉過身去。麵對父母突然的震怒,他依舊是剛剛嫌惡妹夫的那張冰塊臉,擋在路聽麵前,對他爸媽放話道,
“放他離開!”
“爸,媽!路聽已經為他今夜的行為付出慘痛代價,而我已經責罰了他。犯錯認錯,如果我們再繼續壓迫他,那就是我們的不講道理。”
“……”
祁父要氣死了!
他千算萬算,居然沒算到到最後是祁聿風這個最厭惡路聽到人,放了路聽一馬!但祁聿風不是彆人,是他們整個祁家都要聽從的當家人!
那說辭或許聽起來十分荒謬,祁父祁母卻根本無法反駁。
路聽站都站不穩,努力抱著孩子和行李,從椅子上踉踉蹌蹌下來。他看了一眼,祁聿風背對著他站在前方。但他沒功夫去想其他的,感謝的話激動的話都說不出口。祁聿風回頭瞥了他一眼,那神色跟幾個小時前他站在辦公室門口試圖求他時,一模一樣。
路聽抱好孩子和行李箱,連滾帶爬朝著對麵的大門狂奔。
門被推開,冷風撲麵。沒有人敢攔他了,是祁聿風親自下的命令。離開前那一刻他似乎看到祁聿風的目光也在望著他,整理風衣,在祁母憤怒聲中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