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說大娘最近不舒服，我過來看看。”
“也沒什麼，就是睡覺多了點。”牛珍珍先扶著老爺子坐下，然後帶著晚晚去看葉淑雲。
葉淑雲這會兒睡得很沉，就算是晚晚也從來沒見過她睡的這麼沉過，這會兒人都進來了還沒醒過來。
“你看看吧，我娘現在睡覺特彆踏實！”
牛珍珍不懂醫術，但是知道娘要是喜歡睡覺的話，她就替娘多做些家裡的活兒。
晚晚上手一搭，不過片刻就拿下來了：“嗯。”
“啊？”牛珍珍一臉懵。
“是有了寶寶，還是個小弟弟，得有兩個月了！”
“這麼久了？最近才出現的狀況！”牛珍珍沒有懷疑晚晚的話，她就沒見晚晚說錯過！
“是的，姐姐，你讓大娘休息吧，我回頭送點藥過來。”
“晚晚，多謝你了，咱們出來說話！”
關好了門，她小聲道：“你聽說豆芽的事了嗎？”
“嗯，聽說了，還是聽她自己說的！”
牛珍珍這下是真的一愣：“你是說，她自己把事兒告訴你的？真……真是不害臊！這兩天村裡都傳遍了！”
“我準備上山的時候她說的，還專門找我，堵著我說的，我也沒慣著她！”
晚晚伸出肉肉的小手：“我啪！就是一巴掌！我才不聽呢！還要打我，打一個試試，我讓我四個哥哥打扁了她！”
聽著晚晚的童言童語，牛珍珍笑了笑：“我可真羨慕你！什麼時候我也能這麼自在？現在我娘有了弟弟，以後我的日子可就……”
“珍珍啊。”牛老轉歎氣，“你這孩子心思真重啊，你爹娘就隻有你和你弟弟，還能偏哪兒去？”
牛珍珍被戳破心事，不說話了。
牛老轉叫她到身邊，笑著給她擦去快掉下來的眼淚：“你個傻孩子，咱家要是那樣的人家，早就找生男娃的藥方子了，還能等這麼久？原本就想著要是啥時候有了就啥時候留著，就是沒想到你娘中間沒了個孩子啊。”
“大娘身體還行啊。”晚晚皺眉，“是不是那三年……”
“嗯，三年啊，顆粒無收，咱野菜都挖沒了，哪有營養啊，那孩子掉了的時候你大娘好幾天都沒起來炕，把我和高才嚇得！”
葉淑雲扶著門框站在門口：“爹……你說啥，啥意思？”
這會兒已經緩過來的牛珍珍大聲說道：“娘，你肚子裡有小弟弟了，以後我就可以有小弟弟了！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這……”葉淑雲幾乎是下意識的將目光轉向晚晚，詢問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
晚晚用力點點頭，跑向她，扶住她：“大娘，是真的，你剛剛睡覺的時候我已經看過了，寶寶特彆健康，而且是小弟弟，你就放心吧！”
葉淑雲扶著門框的手緊了緊，眼淚突然就砸了下來。
“我以為我沒能保住那個孩子，是老天爺在懲罰我……”
已經過去一年多了，沒想到這個孩子又回到自己肚子裡了！
葉淑雲笑著哭，哭著笑，今天的眼淚不管流多少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