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兩人坐在屋頂花園的餐廳吃夜宵,時不時聊上幾句。與此同時,他們分出一部分心思,關注著酒店一樓的衛生間,仔細分辨著耳機裡的說話聲。
紗耶香眯著眼睛,抬手敲了敲耳機外殼:“不止如此哦,他的真正目的是——”
耳機那頭,貨車司機的對話還在繼續。
『……炸弾犯居然有兩人,我沒有事先預料到,不小心放跑了一個……警方沒有找到他,炸弾犯隱匿了行蹤……』
『我沒有失敗!後續我會處理好的,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是的,我找到了那個破壞炸弾計劃的偵探,炸弾犯一定對她恨之入骨……沒錯,我要利用偵探,迫使炸弾犯主動露麵……』
“原來這才是歹徒的目的!”
聽到這裡,工藤新一瞪大了雙眼,蒙在心頭的困惑頓時一掃而空。
“貨車司機正在潛逃,行動受限,”紗耶香摘掉耳機,從容自若地說,“歹徒的計劃中,一切行動都有意義,潛逃中的歹徒更是如此——”
“為什麼要煽動記者找到我,而不是選擇其他方式?因為,貨車司機的謀殺目標,不是我,而是在逃的炸弾犯。”
工藤新一攤著手臂:“可惜,貨車司機沒有在電話透露進一步的計劃。”
“按照他的單線程腦回路,”紗耶香站起來,伸了伸腰,“無非就是先綁架我,再利用我引出炸弾犯……沒有了解的價值。”
“不管怎麼說,”工藤新一數著手指,“今晚,來找你麻煩的歹徒或許有兩個。”
“應該這麼說,”紗耶香走到他跟前,比劃著兩根手指,“我把人數控製為兩個。”
工藤新一握住自己的雙手,帶著猶豫的目光落在紗耶香身上。
“但是……你既然早就知道,貨車司機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不願意事先告知目暮警部呢?如果目暮警部帶人到酒店埋伏起來,說不定,他們一下子就把這個歹徒抓住了?”
“——我剛才說過,歹徒的一切行動都有意義。”
紗耶香向電梯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對工藤新一擺擺手,示意他跟上。
“小工藤,你回想一下,貨車司機利用車禍殺害炸弾犯,為什麼會多此一舉,故意破壞自己的刹車係統,而不是直接踩油門,然後謊稱是駕駛失誤?”
“因為……”工藤新一深思熟慮地說,“刹車失靈破壞的範圍更廣,他不想被人發覺,他的目標其實隻有炸弾犯一人?”
“沒錯,這才是關鍵。”
紗耶香抬眸,傾身看向工藤新一。
“他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目的?因為,一旦有明確的目標,就意味著,貨車司機必須明確地收到這個消息:那個炸弾犯當時就坐在那輛警車上。”
隨著話語漸進,工藤新一仿佛被雷劈了一下,露出驚愕的神情。
紗耶香抬起下巴,臉上浮現出譏諷的笑意。
“那麼問題來了,當時誰可以準確地傳達出這個消息?”
“——是警視廳內部人員。”
“警視廳有內鬼,這是不爭的事實。”
降穀零抬頭望向天花板,眨了一下乾澀的眼睛。
“炸弾犯接觸過組織的機密信息,因此遭到了滅口……這種情況下,組織沒有理由隻殺其中一名炸弾犯,卻放過另外一名……所以才需要記者曝光紗耶香小姐的行蹤,誘使另一個炸弾犯現身。”
從抽屜拿出一疊文件,降穀零翻動幾下,找到紗耶香所在的酒店的建築布置平麵圖。
“酒店的監控係統差強人意……不過,外行人應該無法繞過這個係統。為了挑唆炸弾犯行動起來,組織成員或許會製造一起不同尋常的事故,破壞酒店的安保措施……”
降穀零拿起鉛筆,隨手在平麵圖上打個記號。
“嗯?不對,我記得炸弾犯似乎在……啊,原來如此,不愧是你,組織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
“對方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注定失敗。”
這麼說著,紗耶香走出電梯,來到一樓的大堂,工藤新一緩步跟在她身後。
“進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