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警部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這位少女幫助我們抓住了炸弾犯,是個特彆厲害的小偵探。”
“哦?”常磐榮策笑了笑,態度突然變得和藹,“這麼說,小女孩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誰敢當你的救命恩人,”紗耶香平淡地搖了搖頭,“畢竟,大家都知道,常磐財閥的律師團可不是吃素的。”
“大家似乎對我有些誤解,”常磐榮策聳了聳肩,“我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公司的利益。”
“這麼說,”紗耶香抬眸,漫不經心地審視著他身後的律師,“你讓律師戴上隱藏攝像頭,故意激怒萩原先生,試圖拍下他的不利證據,也是為了自保嗎?”
“什麼?!”目暮警部吹胡子瞪眼,嚴肅道,“這不符合規定,請立刻交出攝像頭。”
“還有,請你命令律師團離開,”紗耶香盯著他,歪了歪腦袋,“否則我就要繼續說下去,比如,那邊穿著寶藍西裝的男人,負責違規開發高層建築的訴訟,他今天中午會麵——”
“我答應,”常磐榮策迫不及待地打斷她的話語,轉而小聲吩咐身後的律師團,“今天先到此為止。”
紗耶香挑了下眉頭:“今天?”
“……以後也不必追究,”常磐榮策按捺住脾氣,假笑了兩聲,“小女孩,氣性不要這麼大,你不為自己,也要為你的家人著想嘛。”
“勞您費心了,”紗耶香眨巴著眼睛,“我沒有家人,唯一的親人是遠房侄孫……你找得到他,算我輸。”
“侄孫?”常磐榮策腦中冒出一個嬰兒的形象,“這個孩子是走失兒童嗎?”
“不是哦。”
終於輪到自己整蠱彆人,紗耶香回想起這個家族設定,促狹地笑了起來。
“他是我的監護人。”
『……監護人的身份調查?』
炸弾案過去幾日後,紗耶香終於接到了太宰治的電話。
“沒錯,這個常磐榮策很好奇我的監護人是誰,雇傭了幾個笨蛋偵探跟蹤我、調查‘千鳥治’的身份……”
『唔,祝他們成功吧。』
“我把這些偵探送去附近的交番所,然後,決定反過來跟蹤調查常磐榮策。”
紗耶香邊走邊拿著手機說話,跟著常磐榮策來到帝丹大學門口。
“常磐榮策或許能夠認出我的身份。我離開實驗室那晚,就順手把自己的實驗資料銷毀了,所以他應該是為數不多曾經在實驗室見過我的人。”
『這麼說,在常磐榮策的認知中,身為紗耶香醬的監護人,我就是那個叛逃研究員。』
“憑他的智商,隻能想到這一層了,”紗耶香買一個書包背在肩上,假裝在等人,“接下來,他會動用所有人員,為了弄清楚噠宰先生是誰。”
『唉呀,真有趣呢,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電話那頭傳來的語氣故意表現得很輕鬆,卻透露著一種稍縱即逝的低落情緒。
聲音不對勁……周圍太安靜了,不,有鳥鳴,有風聲……間斷卻凜冽的風聲……
紗耶香緊鎖眉頭:“噠宰先生,你在哪裡?天台?”
『嘛,可以看見夕陽消失的地方。』
好的,就是天台。
“噠宰先生,”紗耶香抬頭看著天空,輕聲道,“你已經確認了漫畫內容的真實性,是嗎。”
太宰治停頓了片刻,才開口說。
『……我和亂步先生交換了一下看法,然後決定去尋找我們未來的可愛後輩,敦君……估計明天就有結果,於是,如果這一切都成為現實,這個世界豈不是特彆荒唐,啊、不過,這或許就是世界變得如此不著邊際的原因?』
紗耶香隻是安靜地聽著。
『紗耶香醬,我一直沒有得到過滿意的答案——你覺得,活著就會有什麼價值,是認真這麼覺得嗎?』
“我是認真的,”紗耶香抬眸,露出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