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過來一點呀。”池願被他碰得直眨眼睛,手還扣著沈修沅的褲縫,說,“我講給你聽。”
人都哭了,沈修沅不敢再逗下去,聽話地微微俯身,湊近了一小段距離。
池願看著,還是不太滿意。
沈修沅太矜持了,這樣怎麼行?
但是算啦,他主動一點好啦。
池願的手向上,攀住沈修沅的肩膀,在沈修沅躲開之前,將唇貼在了沈修沅的唇上。
醉鬼唇縫之間滿是酒氣。
這是他們之間,帶著紅酒韻味的第二個吻。
沈修沅的腦子短暫宕機,沒能及時推開池願,池願抓住機會,舔過沈修沅的唇,喟歎呢喃:“我就說我醉了吧。”
“酒壯慫人膽啊,沈叔叔。”
這聲沈叔叔將沈修沅喚回神,他立即躲開,池願卻沒收回攻勢,唇緊接著擦過了沈修沅的臉頰,得寸進尺咬住沈修沅露在黑發外的耳垂,用最鋒利的牙齒磨了磨。
池願被沈修沅按回了另一邊的角落,沈修沅將車窗徹底打開,嗓音沙啞,“醉了就安分待著,彆隨便找個人就親上去。”
池願被風吹得縮成一團,往手心哈氣,不理他的話。
半晌,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池願埋進外套裡,鼻翼扇動,貪婪汲取沈修沅殘留在上麵的味道和溫度。
“我要回家。”
沈修沅聽見池願說。
也好,將人放酒店他不放心。帶回家又逾矩。
沈修沅問:“住在哪兒?”
“回我們的家。”池願從外套裡抬起頭,偏頭看向車窗外,用外套裹住胸口,“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嗎?”
沈修沅和他看向不同的方向,沉默良久,在池願昏昏欲睡中,說了一句記得。
黑色商務車停在樓棟下。
沈修沅下車,繞過車頭,打開車門,將睡著的池願穩穩抱在懷裡。
司機也是沈修沅從國外帶回來的,從沒碰見過頂頭上司對誰如此上心過,他見兩人關係微妙,遲疑地問:“沈總,您還用車嗎?”
“用。”
沈修沅抱著池願進樓,司機連忙下車,鎖好車門,跑到沈修沅前頭,替他按了電梯樓層。
司機準備跟著他們上去。
沈修沅擋住他的路,淡聲道:“你在外邊等。”
“是。”司機不再進一步,按吩咐辦事。
池願不知夢見了什麼,額頭的汗起了一層,說著不清楚的夢話。
沈修沅低頭聽了半晌,才聽見池願含含糊糊說的什麼。
池願說,他願意等。
沈修沅抱著池願的雙手倏地收緊,嗓音藏不住顫抖,“笨蛋。”
等什麼,有什麼好等的。
他都那麼混蛋了,他都不管不顧走了那麼久了,不該等,也不用等。
越輩的感情,同性的戀愛,就像池曦說的,他不管怎麼防都會落人口舌。
他要是真的喜歡,就不該讓池願經曆這些。
知道池願的心思後,沈修沅怕自己放不了手,怕池願陷得太深,迫不及待用離彆生生斷了他和池願之間的聯係,想逼著池願由彆愁生出悔恨,用時間這把鋒利的刀將他從生命裡剜去。
這是他的選擇,從池願痛苦的那刻開始,這就是一條回不了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