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沅說要離開便真的沒有進門。
池願洗完澡,吹完頭發,關上燈躺在床上,盯著黑黝黝的天花板,腦袋還懵懵的。
沈修沅真的向他表白了?
沈修沅還主動抱他親他了?
沈修沅還試圖用美色勾引他?
手指搭在唇上,池願想了好一會兒,隻敢確定最後一個問題。
畢竟沈修沅前科太多。
什麼都假的,試圖恃靚行凶都不會是假的。
其實池願大可以答應沈修沅,這樣他就能得償所願。曾經敢想的,不敢想的,都能慢慢成為現實。
但……
太怪了。
從表白到沒皮沒臉逗他玩兒,都很奇怪。
池願能感覺到,沈修沅瞞了他很多東西。
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沈修沅說離開便離開,說喜歡便喜歡。
池願接受過離開,接受過沈修沅的第二次拒絕,這次的喜歡,他不想那麼輕易地交付。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問題,都不是空穴來風。
沈修沅不想告訴他,想把他哄回去,讓他當個浸在蜜罐裡的傻子。
但他不想當個笨蛋。
他要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要麼沈修沅自己開口,要麼他親自查。
什麼時候所有問題得到解決,他們什麼時候談未來。
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震動好幾下。
池願摸黑將手機握在手裡,解屏,看見微信多出的一個小紅點。
來自於好友申請,申請消息寫著“池願乖寶,是我”。
沈修沅的頭像是一張極光的照片。
池願一眼便認出,這是十八歲那年,他和沈修沅一起看過的極光。
照片左下角有一簇白色的不明物體,池願認出那是他的手肘。
為了追人,還特意換了頭像。
沈總好手段。
可惜沈總不誠心,打動不了當事人。
池願選擇忽視,將手機調成靜音,扔在了枕頭下麵,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發了十幾次好友申請的沈修沅摸不清池願的意思,隻知道他又被拒絕了,鬱悶得抽了兩支煙。
想起池願的體檢報告,沈修沅將剩下的半根煙撚滅在煙灰缸中,在聯係人列表裡找出沈母,打了一通電話。
沈母沒接。
沈修沅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毅力,當即又打了回去。
第五次時,沈母終於接了,語氣差得讓同床共枕睡覺的沈父都抖了三抖。
“我的兒,現在多晚了,你看看!你媽年紀那麼大了,能不能彆把我當小姑娘熬??”
“您在我心裡永遠十八。”沈修沅麵色平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