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當年王韶都把他們打成屎了,去年仍然反叛,這點小恩小惠,這群白眼狼根本不放在心上。
曆史上趙佶登基後確實如此做了。
他貶王贍到昌化軍,貶王厚到賀州,貶胡總回為蘄州知府。
將青唐拱手還給隴桚,授他為河西軍節度使,賜名趙懷德。其弟邦啐勿丁瓦賜名趙懷義,任廓州團練使,兼任邈川知府。
王贍遭貶,悔憤交加,越想越惱火,竟自儘了卻人生。
結果兩年後,兩位國姓爺又反,不得已朝廷再派大軍征討,空空耗費錢糧兵力,還寒了功臣的心。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廢功臣而媚敵,此舉大宋不屑也!”
章惇出班,一聲厲喝。
他是文官之首,也會打壓武將,但他有底線。
說實話,若非他力挺章楶,就不會有葫蘆河、平夏城、天都山等大捷,如今大宋仍飽受西夏的欺淩。
“戎狄犯邊,多少生靈塗炭,邊軍以血還血,何罪之有?難道戎狄的命是命,我大宋百姓和將士的命不是命?且戎狄反複無常,降而複反時有發生,無殺戮震懾此等宵小,何以懲治其惡行?”
章惇直率,心中不藏事,不怒自威的凜然氣場頓時打開,“在老夫眼裡,西軍將士打得還不夠狠,若是震懾力度夠,羌人何故頻頻反叛?數年前西賊屢屢犯邊,我軍打出血性,才有胡蘆河、平夏城、天都山大捷。如此強勢才迫使西賊求和,西賊如此,羌人更應如此,唯有刀槍,才能讓敵寇膽寒······”
蔡卞出班附和道:“貶黜守邊將領,乃親痛仇快的自殘之舉,老夫不敢苟同!”
“兩位相公之言有理······”
逐漸有人站出來附和章惇,反對貶西軍將領。
舊黨反對戰爭,監察禦史張舜民站出來就爭論:“兵者凶也,頗需謹慎,普施恩澤自然能一帆風順,窮兵黷武隻能步履維艱,讓羌人吃個定心丸,他們豈不死心塌地為大宋效命······”
“敵人都站在頭上撒尿了,還要普施恩澤?如何普施?”
趙煦滿臉不爽,厲聲質問。
張舜民這是故意挑刺,自從他親政後,對外政策都是用刀槍說話,此時說窮兵黷武,就是在打臉。
“張禦史且退下,此事重大,涉及國祚興衰,且聽官家聖裁。”
曾布一句話打斷準備爭辯的張舜民。
“諸卿,何為一勞永逸?”
如何消化青唐,趙煦早有謀略。
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他絕不會讓大宋重走趙佶的彎路。
“以夷製夷不是一勞永逸,而是放虎歸山,青唐吐蕃反複無常,降反隻在一念間。放那些罪魁禍首回去,或許會平穩一段時間,但當他們再次露出獠牙時,將會對大宋造成極大的損傷和破壞。”
“所以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朕絕不會養虎為患,更不會放虎歸山。相反,朕要處置那些挑起戰亂的罪魁禍首,告誡那些覬覦大宋的宵小之輩······犯我大宋者,雖遠必誅!”
趙煦擲地有聲的話感染殿內大多臣子,紛紛深躬道:“官家聖明!臣等定輔佐官家開創盛世······”
“太祖遺製,大將出征,奏捷則告於廟,破賊則露布以聞,擇日行獻俘禮,著有司將青唐劃分州縣,選派官員管理,駐軍防禦,亦可遷百姓雜居。”
“有功賞,有過罰,嘉獎出征的所有將士,告訴王厚繼續剿清吐蕃殘餘,但有異動者,格殺勿論!”
“派使者嗬斥李乾順,西夏再敢派兵參戰,我天軍將踏平興慶府·····”
將青唐徹底納入大宋版圖,就是在西夏腹部埋下一枚釘子,等和兩國戰火重燃,正好捅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