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帥放心,一切都安排妥當,無一絲紕漏。”
賀鐵山滿臉得意道,“官家派人同時核查,無非是擔心咱們借兵充數,可我們現在用銀子雇傭,兵額完全吻合,毫無出入。”
“上下早統一口徑,更是許下重賞,待複查之後,每人皆有兩貫賞錢。下官敢保證,步帥麾下哪一軍都禁得住查,其結果和自查奏疏上所述完全一致······就是······”
賀鐵山這麼一喘氣,嚇得李勇心肝一抖,忙顫聲道:“就是什麼?”
賀鐵山暗笑,麵上卻露出惋惜之色,歎息道:“就是花了步帥不少錢,著實讓下官有些肉疼······”
“你小子一驚一乍的,想嚇死本帥怎麼的?”
李勇鬆了口氣,隨即眼中光芒閃耀,豪邁道,“惋惜個鳥,錢財乃身外之物,花了輕易就賺回來了,腦袋掉了可生不出來。”
“等過了這個坎,咱們有的是賺頭······你在這兒等著,本帥即刻入宮麵聖。”
賀鐵山聽罷,心中暗自竊喜,臉上卻保持著恭敬的表情:“步帥請!”
他清楚,過了這一關,他肯定有機會向上爬一步。
副都虞侯之位,已然在向他招手。
······
“虎翼軍?”
走到半道上,趙煦才說去複查虎翼軍。
李勇心中咯噔一下,瞬間緊繃神經。
因為這幾日虎翼軍鬨出大事,一個都頭率眾斬殺營指揮及其隨從,率領十幾人公然逃離軍營。
這事他按得十分巧妙。
都頭投降了賊寇,營指揮使剿匪陣亡。
雖強勢壓了下去,但心底的陰影卻始終揮之不去。
李勇偷偷瞥了一眼身後的賀鐵山,見他微微頷首,眼神自信而堅定。
李勇頓時信心滿懷,昂首挺胸,步伐堅定。
······
虎翼軍校場,全軍列成方陣,很好數人。
趙煦端坐高台,目光如炬,掃視幾眼下方將士,便開始訓話鼓勵,提振士氣。
他早已得知,各營的兵額已雇傭百姓補夠,自然不會按常規出牌,直接點名十三營操練。
指揮使李虎嘯心中一緊。
十三營補進來的人有點多,操練肯定狼狽,但皇命難違,他隻能硬著頭皮接受命令。
操練果真不如人意。
動作生疏,隊列雜亂,直接沒眼看。
趙煦皺眉道:“李虎嘯,你們平日是如何操練的?”
見皇帝不悅,李虎嘯恭敬答道:“回官家,虎翼軍一直嚴格操練,不敢有絲毫懈怠。十三營新兵較多,操練上確實有些生疏,這與營指揮偷懶也有關係······末將會責令其戴罪立功······”
“新兵?朕怎麼覺得是雇人頂的數?”
李虎嘯正在辯解,冷不防趙煦冒出這麼一句,嚇得他一個激靈,忙發誓道:“官家,末將用性命保證,這都是虎翼軍的將士······”
“噢?”
趙煦遲疑片刻,道,“燕亥,去隨便喊過來五個操練生疏的士兵,朕有話要問。”
“唯!”
燕亥下了高台,李勇等人的心也隨之掉下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