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緩緩收起魚竿,站起身來,望了望夜色中的河水,飄然而去。
目送釣叟離去,蘇彪轉身道:“將鬼樊樓的賊人,以及所有相關人員全部帶走,一個也不許放過!”
郭存誠見狀,心中一緊,他連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蘇都知,誤會,誤會啊!我乃舉人,與鬼樊樓並無任何瓜葛,今晚是趕巧了······”
“啪!”
“啪!”
蘇彪冷冷地瞥了郭存誠一眼,忽然抬手連扇兩記響亮的耳光,厲聲喝道,“你?舉人?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賊眉鼠眼的家夥,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給我帶走!”
郭存誠大聲喊叫:“我真是舉人,你們不能帶走我,我有功名在身······”
“啪!”
“啪!”
“既然是舉人,本官就替天下讀書人給你教個道理,丟了讀書人的臉,就該打!”
蘇彪又是兩巴掌,打得郭存誠無話可說。
“都知、都知,求您高抬貴手,我家雲裳可不能帶走,她也是受害者,無辜得很······”
老鴇子陪著笑臉乞求。
雲裳是逍遙舫的花魁,今夜若被帶走,名譽受損,她的搖錢樹就會貶值。
“哼,不隻是雲裳,你也得隨本官一同去皇城司接受調查。”
蘇彪麵色冷峻道。
“都知明鑒啊!自古歡場生意,笑迎八方客,這人來人往的,哪能知道每個客人的底細呢?今夜之事,我們真的毫不知情,若是知道那廝是鬼樊樓賊酋,老身早就報官了······”
老鴇子急忙辯解,為自己開脫。
“你不知道?當本官是三歲小孩嗎?”
蘇彪一聲厲喝,打斷了老鴇子的話,“你若是真不知道,為何今夜數次阻攔我們搜查?若非本官用銀子開路,今夜豈能順利抓到這些賊人?你不但有罪,還是大罪!”
老鴇子連連叫屈,滿臉都是無辜與委屈。
她若早知道蘇彪是皇城司的人,借她十個膽子都不敢收他銀子。
可她隻收了蘇彪幾兩碎銀,就被他嫉恨。
官字兩張口,是非都是人家說了算。
老鴇子心知肚明,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儘快平息這場風波。
她忙拿出一張麵額五百貫的交子遞過去。
蘇彪冷冷喝道:“你要賄賂本官?”
“不,不,不,都知誤解了。”
老鴇子滿臉堆笑道,“這是剛剛都知賞給奴家的交子,奴家現在完璧歸趙贖罪······”
蘇彪瞥了她一眼,將交子揣入懷中。
然後揮了揮手,下令道:“都帶走!”
老鴇子臉色一白,苦笑道:“都知,這······這又是何必呢?”
錢你收了,還要把人帶走,這也太不地道了。
“例行公事而已。你若心中無鬼,明日一早自然能回來······帶走!”
蘇彪冷冷下令,不再言語。
皇城卒押解一眾人離開。
今夜,汴河畫舫中,有吃不儘的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