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對不住了!”
折彥質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帶著深深的歉意和無奈道,“某清楚賊人拿你們做擋箭牌,某更清楚你們是被他們擄來的無辜百姓,但此刻某不得不狠下心來消滅這夥畜生,因為他們一旦逃脫,又會去禍害更多的良善百姓。”
說著,折彥質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毫不猶豫在自己手心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湧出,順著手指滴落在地,染紅了一片。
凝視著鮮紅的血液,折彥質一字一頓道,“某今日立下血誓,等消滅這幫畜生,親自給你們收屍下葬,若違誓言,天誅地滅!”
眾女子中,突然爆發出一聲淒厲呼喊:“姐妹們,縱使我們被救出魔窟,還哪有顏麵去麵對家中老小?唯有以死明誌。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和這幫欺辱我們的禽獸拚了!”
話音剛落,她義無反顧撲向最近的一個賊人。
“有將軍為我們安葬,我們也可瞑目了,跟他們拚了!”
女子們突然衝過去,不要命地撕扯,拽胳膊抱腿,儘管力量微薄,卻足以讓賊人大亂。
“衝過去,殺賊!”
折彥質一聲令下,禁軍將士們猛虎下山般衝進人群,頓時將賊人殺得人仰馬翻。
鮮血與塵埃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悲壯而激烈的畫麵。
閆湃腦中一片混亂,這個結果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原本以為人質是他們的護身符,誰知人質竟不要命了,這反而成為他們的累贅。
眼看著侯寧等人戰死,閆湃萬分驚恐,急忙轉身逃跑。
慌亂中,他隨手拎起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將閻王鉤對準男孩的脖子,大聲吼道:“都彆過來,不然本王宰了這個小崽子!”
“樂兒······狗賊,放開我兒!”
一個婦人撕心裂肺呼喊,不顧一切地衝向閆湃搶人,卻被閆湃一腳踢翻在地。
閆湃瞪著折彥質,歇斯底裡吼道:“本王清楚你是個冷血將軍,你儘管讓人衝過來,本王臨死找個墊背的,也算黃泉路上有個伴兒······”
折彥質瞬間怔住,目光凝固在那孤零零的孩童身上。
先前麵對那麼多人質,他毫不猶豫下令衝鋒。
但此刻,看到這個稚嫩的孩子,他反而猶豫了。
就在這時,另一側的官兵也殺過來,兩撥人馬很快會合,官兵聲勢更大。
馬擴跑在最前麵,他一路搜尋,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妻兒。
突然,一聲熟悉的哭喊傳入他的耳中,他循聲望去,隻見一位婦人正哭喊著。
馬擴的心猛地一沉,他認出了那位婦人——正是他的妻子史玉娘。
“玉娘!”
史玉娘轉頭見到丈夫,哭著喊道:“郎君,樂兒被挾持了,快救樂兒!”
馬擴這才看清楚,他兒子馬樂在閆湃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