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她從來就沒有置辦過多餘的東西,所以處理起來非常快。
最後隻給自己留了一張能睡的床,隻有床墊的那種。
第二天,房東提前過來收房,知道曾尋是孤兒,好心的將五百押金退到曾尋手裡。
這周圍是一片城中村,好的房子爛的房子都有,有錢就有的選。
曾尋沒錢,選了一間靠近最裡邊,條件最差的房子,租金隻要五百塊。
不過房東也是個厚道人,曾尋對他的印象挺不錯。
“以後準備去做什麼?”房東關心的問道。
“我準備去當兵,謝謝您這段時間的關照。”
“當兵?你一個年輕女孩子去當什麼兵啊!這樣,我認識的親戚家兒子還沒有結婚,我可以給你介紹介紹。早點結婚,你不用吃那麼多的苦。”
房東是個男人,在他印象裡,似乎當兵是個很辛苦的事?
不過這話雖然是好心,聽起來可不怎麼好聽。
“不用你費心,我已經決定了。再見。”曾尋麵色冷了幾分,提著自己的唯一打包好的背包,看也沒看房東的黑沉的臉色,轉身離開了。
她找了一個80一晚的賓館,最後去理發店花了20剃了一個平頭,看著鏡子裡熟悉的影子,曾尋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第三天,這天一大早,曾尋就在賓館樓下看見了一個穿著日常軍服的中年男人。
他的眸光堅定,臉上的表情極為嚴肅,目光正落在曾尋的身上。
住到賓館後曾尋並未主動聯係過對方,一大早能找到這裡來,眼前的人有些本事。
曾尋大咧咧的觀察著,一邊小跑過去,好奇的問道:“接我的?同誌,怎麼稱呼。”
“你可以叫我範叔。”範天雷說完,臉上的冰雪融化,變成讓人覺得親近的笑容。
目光上下打量著曾尋的光禿禿的腦袋,滿意的同時更多的是驚訝。
“我沒想到你能做到這個地步,等這一天很久了?”
一個女人去當兵,能接受剪頭發的人並不多,而能想到剃寸頭的,他也隻見過這一個。
除非對方的意誌極為堅定,且不為外人目光為轉移。
對曾尋的期待,更多了。
“一直準備著,總要混口飯吃,順便發揮發揮我的才能。”曾尋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右手五指張開在自己光禿禿的頭頂揉了揉。
熟悉的刺手的觸感。
實際上,她隻是忘了,現在自己是作為一個女兵去參軍,而不是女扮男裝。
不過剃成光頭問題也不是很大,畢竟一張優秀的臉和出色的本領,比一頭長發有用多了,她不心疼。
“還挺喜歡說大話,曾尋,我等著看,你能在我手下走到什麼地步。”範天雷的眼神炯炯有光,從這一刻開始,他還不知道,自己手下將帶出第一個女特種兵王。
“那您就看著!不會讓你失望。”
範天雷開來的車是一輛吉普車,開車的是穿著迷彩的士官,曾尋上車的時候他目不斜視,一直注視前方。
範天雷在副駕駛落座,固定好安全帶後車子啟動,一路沿著大路往前開。
車裡氣氛很安靜,曾尋隻打量了幾眼車內的裝飾,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便看著沿途的車道,看著一輛輛的車被拋在車後。
副駕駛座傳來異象,範天雷彎腰,從車前的儲物格中取出一疊東西,反手往車後遞過去。
“拿著。”
曾尋收回視線,接過東西後打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錢和表彰?範叔,之前那事不是假的嗎?”
曾尋不是個笨蛋,前世袁朗招兵的時候也用了不少小心思。
範天雷估計是看上那個搏鬥技能還不錯的男人,想將人找去當兵,提前試一試。
就是手段看起來有些過火。
“嗬嗬,就知道瞞不住你。事情雖然是假的,但是你的能力和貢獻是真的,這是警察局那邊給你申請的見義勇為獎,還有兩百獎金,不多,可以拿著。”範天雷表情和善道,簡單解釋了幾句。
“哦,那感情好,我正缺錢。”曾尋沒傻到拒絕,好歹是個獎章,人都發了她直接拿著就是了。
務實一直以來都是曾尋的一大特點。
她從來不想那些天馬行空的事情,能到手的才是真的。
範天雷喜歡她這種果斷的性格,嗬嗬笑了笑。
車子最後是在招兵報名點處停下的。
現場到處都是報名的男兵,看不見一個性彆為女的人。
曾尋下了車,拿著自己的私人證件站在範天雷身邊,眼神詫異道:“範叔,你準備讓我在這裡做體檢?”
這裡的醫生都是男性,她雖然答應來參軍,可沒想過直接在這裡來體檢。
“你這丫頭,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會想著讓你在這裡做體檢?”範天雷好笑道,抬腳走在前麵。
“給你走個後門而已,你是我親自點名要的第一個女兵,確實要點兒特殊的手段。”
曾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自動忽略周圍看來的視線,一直往裡麵走。
來參軍報名的人很多,曾尋剃了個平頭走在其中,如果不看這張臉,很容易也將她看成一個男人。
可她的臉長得太秀氣了,眉眼中都是女人獨有的精致和溫婉,特彆是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很容易就吸引彆人的視線。
在這個遍地是男人的地方,曾尋這個意外,就成了一個讓人矚目的焦點。
大部分人的視線都隨著她一路往前,看著一名軍中的少校帶著她走過一個個體檢項目,連儀器都沒有碰一下,所有的體檢就做完成了。
填滿那張表格,用時不到五分鐘!
而那張表格,從始至終都在範天雷的手裡。
曾尋對自己走後門沒什麼太大的感覺,是範天雷要她來當他手下的兵,體檢不走後門,不然就帶她去女兵的體檢處也成。
誰知道人直接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的快,不過,也給她招惹了一定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