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隱藏在門後的喪屍還沒來得及撲上來就直接死了。
這些隻是初級喪屍,他們也隻能控製初級喪屍。
“這些喪屍是不是自帶人臉識彆係統?或者能聞出陌生人的味道?”這些喪屍應該養在這兒有一段時間了,但隻有在聞到他們的味道時才會發狂發瘋。
“嘔,操控室內的係統檢測不到,嘔,我們,嘔。”女士臉都白了。
馬敬回頭看了一眼,他反應過來:“哦!你是不是沒有看過死掉的喪屍?你剛才可以捂住眼睛啊。”
“嘔,我,嘔,我完全沒問題。”她腿肚子都在發顫,但她的嘴巴依舊倔強。
馬敬:……
她走路都在打飄。
“可是你……”馬敬話還沒說完就被瞪了一眼,馬敬隻能再次閉嘴。
他們找到了操控台,馬敬把倒在上麵的喪屍給搬下
去,隨後他看了一眼操控台上混合著腦漿的血液:“要不要我幫你擦一擦。”
“不用!問題不大!”女士的臉看起來更白了。
馬敬有些猶豫,對方明顯受不了這肆意噴灑的腦漿。
“我沒問題!”女士聲音更加嚴肅。
“好好好,成!”馬敬退到一邊,把主場交給那位女士。
馬敬覺得這位女士太犟了,可是他又隱約感覺到對方的倔強和他有關係,所以馬敬隻能退回到一邊靜靜等待。
他重新拿出了那瓶水。
“那到底是什麼?”女士問他。
馬敬想了想,隨後他把自己的通訊設備扔到地上,用槍打壞。
“你?!你乾什……”女士話還沒說完,馬敬就把她耳朵上的通訊設備也給扯了下來。
“你要反叛?!”女士質問他。
“這是一瓶混了仇文血液的水。”馬敬直接開口,那女士愣住了。
“隻要喝下它,我就能在這次任務中活下來,我不需要變成沒有思想的喪屍,我可以繼續作為馬敬活下去。”馬敬說。
那女士終於明白了馬敬在糾結些什麼:“那你為什麼不喝呢?”
“你也覺得我該喝?”馬敬有些詫異。
“也?”女士懂了,馬敬早就有了這個想法,“你確實該喝,這是你的機緣,你還有什麼心理壓力?”
“我還真有。”馬敬坐到地上,他體內的喪屍病毒已經過了最活躍的階段,他的關節開始痛了。
馬敬撓撓頭:“我給你剖析一下我自己哈。”
女士:……
他們很熟嗎?
馬敬已經在仇文那邊暴露了自己的一切,他感覺現在他的心理負擔減輕了很多。
“我爸爸是個又暴躁又失敗的男人,我媽媽……我不了解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離開了我。”馬敬絮絮叨叨,“我覺得我爸爸的問題比較多,但是她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呢?”
女士敲著鍵盤,隨口回了一句:“可能她養不起你,或者她不喜歡你。”
“我覺得你說的第一個理由比較靠譜。”馬敬說。
女士翻了個白眼。
“其實我有想過去找找她,因為我是隊長,你懂吧。她隻是一個平民,她可能過得並不好,她的老公對她很糟糕,她看到我之後一定會後悔自己扔下了一個這麼優秀的兒子。”馬敬歎了一聲。
“你沒去?”
“我沒去。”
“為什麼?”
“我覺得是她不配,但是有人跟我說是我不敢。”馬敬覺得是那個女人不配獲得他這個優秀的兒子。可郭天盟說他是不敢見自己的母親,他怕母親現在過得很幸福,有個愛她的丈夫,有個不優秀卻依舊被她喜歡的孩子。
他害怕自己站在那個女人麵前會像個可悲的小醜,他怕自己對那個女人來說隻是一場希望避免的意外。
“哦,我懂了。”女士點點頭,“你親媽對你
的傷害讓你變成了一個無可救藥的大男子主義者,你沒下定決心喝那個水是因為你喝了之後就會讓自己的自尊心受挫,因為你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那麼勇敢。”
“你?!”馬敬急了。
“喝吧,你不欠誰什麼。”女士淡淡道。
馬敬看了一眼水瓶,他拿著水瓶起身,把水瓶遞向那位女士。
“你乾什麼?”女士問他。
“你要不要?我覺得仇文應該會很喜歡你。”馬敬說的是實話,他感覺仇文更喜歡有性格的女孩,因為她們會讓仇文想起自己的女兒。
“我不要。”女士拒絕的很快。
“為什麼?”
“雖然你可能感覺不到,但我是個很驕傲的人。”女士看都沒看馬敬,“我的性格也有些古怪。”
“喝下這瓶水的代價是什麼?”女士反問馬敬,不等馬敬回答,她又繼續說,“我不願意承擔那樣的代價。”
馬敬看著那位女士。
“快了。”那位女士說。
馬敬深吸一口氣,操控室的警報已經響起了。
“剩下的我能幫你解決嗎?”馬敬問那位女士,“你現在到上麵去,我找仇文來救你,他應該會幫我這個忙。”
“你把接下來要敲的那些按鍵告訴我就行。”
“你做不到。”女士平靜道,“而且我出不去,門外還有地藤。”
“我去把地藤殺了。”馬敬重新抽出槍。
“地藤應該也是被腦控了的變異植物,我們不清楚周圍還有多少變異生物,我沒有你那麼厲害。”
馬敬有些失落。
“你為什麼不喝?”女士問他。
“我……不知道。”可能是有些東西他一輩子都不準備想通,他不想越活越通透,他也不想學會妥協。
學會向生活妥協是一件特彆棒的事。那會讓人活得很舒服。
可馬敬不想。
如果他變成一個圓滑的人,那他還叫馬敬嗎?還算馬敬嗎?
仇文給他的是一個機會。
他本能地渴望著生,但他那該死的性格限製了他。
他不想改變,不想成熟。
“好了!”女士高聲說。
在她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馬敬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外跑:“快點走!”
女士被拽得一個踉蹌,擺在操作台上的水被她碰倒了。
水灑了一地。
馬敬剛才把瓶蓋擰開了嗎?
馬敬拉著她跑到門口,在開門的瞬間,他們被門外的地藤給堵住了。
“操他媽的!!”馬敬抬手開槍。
地藤的觸手被打斷,但它沒有退縮,反而擺出了死鬥的架勢。
那女士解開了自己帶的水壺,她用力將水潑了出去。地藤在沾到水的一瞬間就被腐蝕了一部分。
地藤怕水,可它依舊沒有退縮。
“它果然是被腦控的怪物。”馬敬咬牙,他伸
手摸向腰間,“他媽的!我的水呢?!”
“你的水剛剛潑了?潑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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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了?”馬敬有些意外。
“你沒注意到嗎?!”
“算了……那樣也好。”馬敬反而覺得輕鬆了很多,沒有了第一選擇,他回歸了自己原本的路。
“哈哈,我就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喝。”馬敬笑著說,“我他媽這輩子就是個犟種!喪屍皇都改變不了我!我就是我!!”他為自己的堅持而亢奮狂喜。
他瘋狂地朝地藤開槍。
那位女士也解開了配槍,她想幫忙。
“把你的槍給我!”馬敬直接朝她伸手。
“我可以……”
“你可以個屁!你學過戰鬥嗎?!”馬敬說話很難聽,“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是我的活!”
女士咬牙,她還是把槍扔給了馬敬,她知道馬敬說的是對的。
“有機會就往外跑!”馬敬吼道。
“我……”
“你他媽不是臨陣脫逃,你活下來比死了作用更大!”馬敬打斷她,“我說了,你的工作已經完成了!犧牲不是必要的!”
“人類的未來不一定是轉變成喪屍!你可以用你的未來去證明這一點!壓喪屍一頭!”馬敬繼續嚷嚷,“讓死人安安穩穩地死!不必再爬起來!把陸地搶回來!”
他說得慷慨激昂,女士忍不住回了一句嘴:“我的專業不是這方麵的。”
“總之你他媽努力就行了!快跑出去!”馬敬越吼越大聲。
“我跑不出去!”她沒有經過訓練,沒那麼果斷,速度也沒那麼快。
“操!你怎麼這麼廢物!!”
“我不是廢物!!我隻是體能差!我搞科研很厲害!”
“那你現在研究死這個地藤試試!”
“你這是不講道理!”
“能跑出去就是道理!”馬敬抬腳在女士的屁股上踹了一下,女士就地一滾,恰好躲開了揮舞過來的藤蔓。
他都準備好麵對指責了,可那位女士隻是對他說了句“謝謝”。
馬敬愣了一下。
轟的一聲,爆炸已經開始了。
他沒法快速地殺死那個地藤,他還是得死啊。
而且他也沒能英勇地救下那個女人,讓那個女人一輩子都忘不了他。
這個體能低到爆炸的女人沒能跑出去。
這家夥太廢物了。
他看向那位女士,而那位女士的目光落在爆炸處,她在發抖,可她依舊沒有跑。她麵對死亡的恐懼硬生生被她的驕傲壓下來了,她抖著嗓子說:“不會再有襲擊了,我們是最後的犧牲者。”
不會再有襲擊了……
他們是最後的犧牲者……
劇烈的疼痛席卷了馬敬的身軀,喪屍病毒實在太要命了。他的視線已經模糊,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表情。
在那瓶水灑掉之後,馬敬亢奮地認為他永遠是
不可改變的,他保留了最基本的自尊與驕傲,他隻需要做他自己就好了。
他是輕鬆的,他永遠都是那個馬敬。
▏想看釉彩的鑰匙寫的《萬人迷你好突兀啊》第 154 章 那麼多場雪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可還是有什麼東西不同了。
馬敬下意識張嘴想說些什麼。
他想說自己確實挺喜歡對方的,如果有機會,對方有沒有興趣和他談一場戀愛。
可話說出口之前,他莫名想起了那個為他割腕的女人。
他依舊不了解那個女人在想什麼,不過馬敬很肯定自己曾經是愛過那個女人的,他不明白那個女人最後是怎麼變得那麼瘋的。而不了解這一切的自己,是不是暫時沒有資格討論“戀愛”這個話題呢?
大概吧,也許他還會得到一個白眼。
還有仇冰河,他也確實喜歡過仇冰河,而且仇冰河救過他的命。他想報答仇冰河……
仇冰河好像不稀罕。
這一刻馬敬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愛對彆人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好事。
又是轟的一聲。
馬敬抬手攻擊地藤,他可以死在爆炸中,但他不能死在地藤的手上。
他的身軀疲累得要命,他的精神強拖著自己沉重的軀殼,不斷地攻擊。
他又往那位女士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想說你實在不行還是想辦法跑吧,人總要逼自己一把的,說不定你在生死關頭腎上腺素飆升,你就跑出去了呢?
多簡單的事?隻要邁開腿就行了。
可他看過去之後卻發現人家女孩已經自己調節好情緒了,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了。
她沒打算掙紮。
“誒!”馬敬喊了一聲。
對方看向他。
馬敬其實還想損對方一頓,他實在太疼了,有些話實在說不出口。
他看著那女孩的臉被火光照亮,馬敬抬起手,他向對方敬了個相當標準的禮。
她知道她是跑不出去的,她也知道這是在送死,就和他一樣。
那位女士抬手回應。
爆炸蔓延了過來,一瞬間,火光席卷了一人的身軀,連帶著那棵傷痕累累的地藤一起。
他們這次任務應該完成得很漂亮。
……
“馬敬犧牲了。”郭天盟在收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通知了仇文和關敬英。
他們兩人的反應都不算大,仇文隻是哦了一聲,而關敬英問了馬敬身後事該怎麼辦。
馬敬還有個他自己不怎麼喜歡的爸,他爸最近給他找了個後媽,他們又生了個小孩。關敬英想知道馬敬的撫恤金會不會落到他們手上。
“不會,馬敬立了遺囑,他的撫恤金全數捐獻給老年社群。”郭天盟認真道,“我會讓他的遺囑落實到位的。”
“嗯……麻煩你了。”關敬英緩緩點頭,他知道馬敬的父親會來鬨,到時候又是不小的麻煩。
關敬英轉身去找仇文,結果他發現仇文在自己練字的房間裡。
“仇先生?”關敬英輕聲喊著他的名字。
“我是來安慰你的。”仇文說。
他確實沒那麼在意馬敬,他隻是擔心關敬英的心態。
“我……沒什麼可安慰的。”關敬英站到了仇文身邊,“我習慣了,他沒有異化成喪屍,沒有被其他外派隊員處決,現在這個結局還不算糟糕。”
“他沒有喝那瓶水。”
“嗯……”
“你在流眼淚誒。”仇文提醒關敬英。
關敬英沒有回應,他隻是沉默。
他內心波濤洶湧,可他什麼都沒做,他沒有動。
關敬英確實是想尋求安慰,但不需要仇文說什麼,他隻需要在仇文身邊待一會兒就好。
……
…………
“仇先生。”
“嗯?”
“我想去峽穀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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