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多姿多彩(1 / 2)

關敬英在醫院住了兩天,他身體數值穩定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撈馬敬。

關敬英本身不想搭理馬敬,但是馬敬這個神經病關了兩天禁閉之後更犟了。

本來馬敬隻需要寫個檢討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結果馬敬說什麼都不乾。他表示讓他給何洛道歉還不如殺了他。

“你能把那個壞孩子勸回來?”仇文覺得不可思議,“他聽你的嗎?”

“他不聽我的,隻是他自己覺得我比他厲害,所以我能跟他進行有效的溝通。”關敬英換好製服,把仇文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拍下去。

其他人也去勸了馬敬,馬敬一開始是激烈反抗,到後來他乾脆就當那人不存在,彆人苦口婆心地勸,馬敬這家夥東瞅瞅西看看,偶爾掏下耳朵。

“勸他的那個人都快被他氣住院了。”關敬英也很無奈。

“如果他氣你,我就打他。”仇文擔心關敬英也被氣出毛病來,這孩子才剛出院。

關敬英把仇文重新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給拿開:“他氣不到我的。”

被捏住手腕的仇文看著關敬英:“我想捏一捏你的肩膀。”

關敬英:……

仇文:“可以捏一捏嗎?”

關敬英還是鬆開了仇文。

仇文的手如願放了回去。

他一路捏著關敬英送到門口:“不要被氣進醫院了哦。”

“不會的。”關敬英戴上帽子,“您和冰河在家裡好好待著,有問題就給負責人打電話。”

仇文點頭。

等關敬英揮彆仇文之後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他和仇文的相處模式有一種奇妙的親密感。

不過關敬英沒時間糾結這些,他還得解決馬敬的問題。

禁閉室裡就隻有一個臥室一個洗手間。這裡倒是有書,但是這些書都是些偏門專業的工具書,一般人是看不進去的。

不過這兒的書哪怕換成科幻馬敬也不會看,他就不樂意看全都是字的玩意兒,以前紙麵考試成績一直都不怎麼樣。

馬敬盤著腿坐在床上,雙手環胸閉目養神。

在聽到門開的聲音之後他撩起眼皮瞅了一眼,發現是關敬英後馬敬忍不住嘖了一聲:“真他媽的有病,居然把你給喊過來了。”

關敬英拉過椅子來坐下。

馬敬往後挪了挪,哪怕他的身後就是牆壁:“你可彆死在老子這兒了,回頭他們又怪老子。”

“你是誰老子?”關敬英問他。

“誰他媽整我我就是誰老子!”馬敬梗著脖子嚷嚷。

嚷嚷完他正好和關敬英對上目光,馬敬莫名覺得沒底氣,他移開了視線:“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聽我的,你彆管。”

關敬英挑眉:“你準備怎麼解決?”

馬敬的火氣蹭一下就起來了:“老子解決他媽了個……”

砰!

關敬英的手拍在了桌上

馬敬腦袋猛地往回縮了一下,他看了眼關敬英的臉色,到底沒有繼續罵下去。

什麼都不做又會顯得他特彆慫包,所以馬敬嘟囔了一句:“裝模作樣地嚇誰啊,還拍桌子,嘁,拍壞了你賠?”他的聲音很小,但關敬英全都能聽到。

關敬英很無奈:“我就問你一件事,是不是你把人撞暈了?”

“那是他自己廢物,我又沒動手。”馬敬又嘁了一聲。

“你身為外派隊員對普通群眾動手很光榮?”關敬英問他。

馬敬不服氣了:“誒不是,他那也算普通群眾?他什麼態度啊他?”

“如果不是一百八十多年前地核的危機被解除,這種傻缺玩意兒也不可能有冒頭的機會。”馬敬就是看不起何洛,“我們在做什麼?我們一天到晚地跟那些變異生物拚命。他呢?借著咱們代代犧牲者換來的安寧,寫幾首歌,整點歲月靜好那破樣子,他還囂張起來了?!”

“你看他那個得意洋洋頤氣指使的樣,讓我給他道歉?”馬敬閉上眼重重哼了一聲以表達自己的態度。

關敬英不開口了。

馬敬做好了準備,無論關敬英說什麼他都無視。

結果關敬英一句話沒說,就隻是盯著他看。

馬敬:“……你好煩啊!你到底想怎樣!”

“把這件事解決掉。”關敬英說,“彆撒沒意義的氣。”

“我這叫沒意義的氣?!”馬敬反問,“你知道我有多少次瀕死,又有多少次看著自己的隊友死在麵前嗎?!”

“我不知道嗎?”關敬英語氣平靜。

馬敬張了張嘴,忽然就沒聲了。

之前過來勸他的那些家夥可能沒怎麼出過基地,但關敬英這苦行僧隻會比他更誇張。

馬敬知道高層打的什麼主意了:“我和你不是一類人,你彆勸我了,我不玩你那套。”馬敬對關敬英佩服歸佩服,但他是真看不上關敬英那種婆婆媽媽跟誰都講道理的性格。

“你這樣耗著對哪一方都屬於不負責任。”關敬英提醒他,“你前隊友的後事安排完了?撫恤金發放到位了沒?你這個做隊長的不跟蹤一下情況?”

馬敬低垂著頭。

“我去粗淺的了解過。”關敬英又說,“有個叫陳力文的隊員,他老婆懷孕有六個月了對吧?”

馬敬不吱聲。

關敬英知道馬敬這個狗腦子裡裝的東西特彆迂腐,但他對自己隊員的妻子有個起碼的尊重:“她之後的生活怎麼辦?如今這個時代單親媽媽的日子可不好過。”

“你有沒有給她安排後路?”

“你彆跟我扯這些……”馬敬聲音更小了。

“不是我跟你扯這些,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問題。”關敬英伸手點在桌上,“你多拖一天,這些問題就得延後一天,你在這兒發脾氣,你等得起,你有骨氣你不得了!你隊友的親屬呢?之後你還出不出任務了?”

“馬敬,沒人按著你的頭讓你

做隊長,你大可以選擇不晉升,你就做個普通的士兵,一個隊員。那樣你能儘情狂,誰都管不了你。”關敬英扣動桌子的聲音更大了些,“你做隊長你就給我把責任扛起來!為了個唱歌的鬨脾氣鬨成這樣?你對得起誰?!”

最後馬敬還是老老實實地開始寫檢討了,他一邊寫嘴裡還一邊嘟囔,關敬英懶得管他。

在出禁閉室之後關敬英向帶他來的負責人詢問何洛的情況。

他對文藝工作者不算了解,但這事兒從根本上來說是何洛挑起的。

“大領導去跟何洛聊過了。”負責人說,“那小子在大領導跟前根本沒脾氣,幾句話就被唬住了,之後一個多小時聲都沒出。”

“保密協議呢?”關敬英又問。

“簽了。”負責人歎了一聲,“你說何必呢?那天他鬨得跟個發了瘋的猴似的。”

“領導跟他說什麼了?”

“就給他扣帽子唄,說他這種行為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發幾大基地的爭鬥,死更多的人,問他能不能擔待得起,說他隨時可能成為人類的罪人,破壞人類和智慧型喪屍的合作。”負責人回憶,“領導還問他對基地的狀況了解多少,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無法解決溫飽問題。”

“我們跟智慧型喪屍?合作?”關敬英動作一頓。

“忽悠他的,他又不知道智慧型喪屍有多少個。”負責人聳肩,“喪屍現在連種族意識都沒有,怎麼可能有什麼合作?”

關敬英鬆了一口氣,他不太想把仇文扯進這堆破事裡來。

喪屍與其他的變異生物沒有根本上的不同,他們沒有族群觀念,更彆談發展文明與創造。

人類想徹底剿滅喪屍得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但現在不是和平時代。人類的資源要用來恢複環境與生存。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花大力氣賭上人類的未來去剿滅一群沒有對人類造成絕對威脅生物。

喪屍吃人不假,但他們也吃其他變異生物。

他們很像是強悍的野獸,足夠危險,但是他們威脅不到人類的根基。

“我要去見見那個何洛。”關敬英說。

“嗯?!”負責人心裡一驚,不過他又很快反應過來。

關敬英不是馬敬,他不會氣性大發直接動手揍人,也不會開口罵人親屬。

“行,我給你安排。”負責人說完之後看了看關敬英的表情,“你不會動手打人的,對吧?”

“不會。”關敬英在基地內基本不會動手。

負責人憂心忡忡地將關敬英領到了何洛的病房。

何洛正在跟人發消息,表情很不好看。

在看到關敬英之後,何洛愣了下,隨後他瞥到了關敬英的胸章:“少校?你找我有事?”

“我是仇冰河的哥哥。”關敬英走進病房,坐到何洛身邊。

“看出來了,長得挺像的。”何洛收起了自己的通訊,“有什麼事?”

“關於仇文對你動手這件事,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為

你報銷醫療費。”關敬英麵無表情,“你們之前爭論的內容我聽到了,你希望基地對外公布仇文的消息……”

“我已經簽了保密協議,你幾個意思?”何洛眉頭皺起。

關敬英沒管他:“我想你應該是一位特彆在意公平正義的好公民。”

何洛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這些官方人員腦子裡彎彎繞繞多,但說到底現在狀況變成這樣就是因為每個基地都彼此隱瞞,彼此有私心。你們把一個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了。”

關敬英點頭:“你說得對。”

何洛眉頭微皺,他拿不準關敬英到底是幾個意思。

關敬英繼續說:“那麼對一個沒有接觸過人類社會的女孩口出惡言這件事是公平的嗎?”

“你見過她沒見過的,所以你比她更高貴?你有權利當著她的麵貶低她?”關敬英輕聲詢問。

何洛連忙道:“我一開始又不知道……”

“我不認為這是你貶低她的理由,基於您自己的行為,我認為您所謂的公平需要被打上一個問號。”關敬英起身,“我隻是想說這些,當時出現問題的時候我受了些傷,沒能和你當麵溝通。”

“我隻是過來看看。”關敬英起身整理衣服上的褶皺,“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管我。”說完,他轉身離開,“順便告訴您,我不認為我妹妹的反擊是錯誤的,我甚至不認為那位憤怒的外派人員在這件事上有錯,他隻是行為偏激了些。”

說完他轉身離開。

何洛躺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等護士要過來給他換藥的時候何洛才開口:“他是故意膈應我來了?!”

“你說關隊?”護士抬頭看了他一眼,“關隊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你在醫院鬨的那天關隊也躺在醫院,之前他受了重傷,人差點不行了。”

“關隊妹妹是實在哭得厲害,周醫生沒辦法才帶她出去吃點好的緩解情緒。”護士把被子撩開,“結果出門飯也沒吃上,怪倒黴的。”

“關隊不會特意膈應誰,他人特彆死板。”護士一邊給何洛換藥,一邊在那兒碎碎念著關敬英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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