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先生,您先把孩子還給人家。”關敬英無奈地看著仇文。
仇文與關敬英對視,神色淡然,似乎不明白關敬英口中的“孩子”是什麼意思。
關敬英輕歎了一聲,他伸手碰了一下把自己塞仇文外套裡的楊文誌:“這個孩子,還給彆人。”
仇文用過膝的外套籠住了楊文誌,而且很小心地把自己的手塞進口袋,借口袋的掩飾托著楊文誌,不讓對方的腳落地。但楊文誌再怎麼說也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仇文就沒覺得自己肚子裡那兒莫名凸出了一個人形嗎?
意識到自己被發現的仇文抿了抿嘴唇,他就知道關敬英是個敏銳的孩子。
仇文湊到關敬英耳邊輕聲問:“你能彆把他藏在我這兒的事兒說出去嗎?我怕這個孩子被揍。”
得知楊春雨要過來之後楊文誌就哭了,楊文誌哭著說他一定會被自己親媽揍,仇文這也是沒有辦法。
“這不是我說不說出去的問題。”關敬英看著仇文懷裡那個人形大鼓包。
楊春雨就站在關敬英身後,她的小兒子在她懷裡,而她的目光正盯著仇文懷裡的楊文誌。
“您壓根就沒把這孩子藏好。”關敬英指了指身後的楊春雨,“楊部長一直盯著您懷裡看,您沒有注意到嗎?”
仇文緩緩蹲下,他懷裡的小孩隨著他的動作,腿都從衣擺處伸出來了。原本過膝的外套被孩子的腿撩起來,能看到孩子就坐在仇文的大腿上。
仇文雙手環住楊文誌,一副要抵抗到底的姿態。
反正他不會把小孩交出去。
是仇文邀請小孩出去玩的,他不能讓小孩因為這件事被揍。
關敬英很無奈:“仇先生……”
仇文蹲著後退,速度還挺快。
“仇先生,這是彆人家小孩。”關敬英跟上去,然而他走幾步仇文就退幾步,他們的距離始終不變。
仇文當然知道楊文誌是彆人家的小孩,但是:“她送給我了,那這孩子現在就是我的。等我再把孩子送她時這個孩子才會重新變成她的。”
“仇先生!你要講道理!”關敬英罕見地對仇文板起了臉。
仇文:“嗷!嗷嗷!”這是喪屍的吼聲,仇文不打算跟關敬英說人話了。
關敬英:……
關敬英也蹲了下去:“仇先生。”
仇文:“嗷嗷嗷!嗷嗷!”你想都不要想!
關敬英聽不懂,不過他知道仇文根本就沒有和他溝通的打算:“我們好好聊一聊行不行?”他衝仇文伸出手。
仇文眯起眼睛,似乎在考慮關敬英的提議。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楊春雨受不了了:“夠了。”
她看著仇文身上耷拉出來的那兩條腿。在楊春雨開口之後那兩條腿就開始微顫了。
“楊文誌,你玩夠了沒有?”楊春雨冷聲問,“仇先生是喪屍你也是?我們在這兒說了這麼久,你硬是一句人話都聽不懂?
!”
仇文懷裡的楊文誌把仇文抱得更緊了。
楊春雨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隨後她哼笑了一聲:“想出去玩是吧?行,出去,我找人給你批。”
仇文抬頭看向楊春雨。
楊春雨沒有搭理仇文,她的目光始終都落在仇文懷裡的鼓包上:“外麵有多危險不需要我再過多闡述了,我隻一句話。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就算你這次出去死在外麵也是你自己選的。”
仇文感覺懷裡的孩子在抖,他胸前的衣服都有些濕潤了。
“如果你活著回來,我不會追究你的問題。”楊春雨懶得再管這類荒唐事了,“如果你死在外麵,也不會有任何人為這件事負責。”
關敬英眉頭微蹙:“楊部長,這話有些嚴厲了。”
楊文誌這時候終於出聲了:“我就出去!你不用管我死不死!”
他掙紮著從仇文衣領處探出頭:“說得好像你以前管過我似的!”
楊春雨不為所動:“我剛才的話沒有提我以前是否管過你,你不要發散思維。”
仇文感覺自己懷裡的楊文誌抖得更劇烈了。
這孩子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呼吸急促,拳頭緊握。
楊春雨隻是對一旁的警衛員道:“下次他再說出這種話,就直接把他趕回來。”
……
最後楊文誌如願去了地麵,然而他卻高興不起來。
12歲的小男孩還沒有經曆二次發育,他穿著特形的壓力服在陸地上走幾步就動不了了,杵在那兒跟個倔強的大腦袋圖釘似的。
仇文把楊文誌抱了起來,而坐到仇文胳膊上的楊文誌再次哭了出來。
“我真的很難再原諒她了。”楊文誌哽咽道,“她總是這樣,她對我一點都不好!”
仇文想幫楊文誌擦擦眼淚,然而他的手沒法伸到頭盔裡麵去:“彆哭了,我帶你去看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