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姑娘對視了一眼, 對於這個結果沒有異議。
於是的場灼打電話讓新田監督先回高專,他在店裡逗留一會兒再搭計程車回去。
咒術師當到他這個程度,平日裡的日常開銷根本不需要太過計較, 的場灼大手一揮表示隨便這兩個姑娘點單,他全部一起結賬。
很快,三人就一起坐在了店角落的圓桌前麵。斜對角的方向是裝飾的綠植,正好把他們三個和巨大的落地窗間隔開, 兩個小姑娘挑選的分彆是香草和巧克力味道的可麗餅定食, 和她們的發色也很搭配。
“不多點一些來吃嗎?”
的場灼看了看花花綠綠的菜單:“我看這家店的推薦分類還挺多的。”
“會有蛀牙。”
“不限量攝入糖分會變胖哦。”
兩個人又是一來一回地回答。
的場灼倒是也見過雙胞胎。當初在國中祓禊咒靈兼職當弓道教練的時候, 就遇見過那種長相相近的孩子,他和的場靜司作為表親其實麵孔也格外相似,但像是這種說話一個接著一個,像是銜尾蛇一樣默契的倒確實罕見。
不過他最近的心情不錯,可以和陌生的年輕咒術師多聊兩句——和悟以及高專的學生們相處久了以後,他自己也兀自萌生出一點點“好為人師”的經驗來,看到年輕人就提起年長者和保護者的心態。
“突然叫住我,是在什麼時候認識過嗎?”
的場灼問:“抱歉, 我這個人記性有點……不過最近兩年好起來了, 再自我介紹一次的話, 我肯定是不會忘掉的。”
“菜菜子。”
其中一個說。
“以及美美子。”
另一個開口。
都是精致得像是人偶一樣。
“是很小很小的時候見到過一麵,所以的場先生就算不記得也很正常。”
兩個人一齊說道。
啊……這就說得通了。他早些年確實因為任務和咒力特性的緣故,經常去彆人那邊幫忙, 畢業之後送破魔箭的社交和年節拜訪也經常是由他去做,的場灼猜測:“是那種咒術師的家庭對吧?我當時找你們家大人有事?”
她們對視了一眼, 點點頭。
“是這樣。”
“姑且算是這樣。”
聲音整齊得像是被音頻軟件處理剪輯在一起的回聲。
兩個人不算自來熟, 但見到他的時候也一點都不怯場犯怵, 這確實有些罕見。咒術師家係裡偶爾就會有那種把“天予咒縛”視作洪水猛獸或者變生怪物的小孩, 這兩個人明顯不屬於這類。
的場灼覺得他是不是應該找機會提醒一下冬天這個季節穿裙子容易關節痛,又覺得跟才剛剛認識的女孩子說這個太過僭越又ky,乾咳了一聲,就看到對方已經掏出手機,將聯係方式添加頁麵擺到了他的麵前。
“手機號碼。”
菜菜子說。
“還有line的好友。”
美美子說。
手機是最新款剛剛推出的某個牌子,裡麵有非常可愛的背景牆紙,顯然這兩個孩子受著格外良好的照顧。的場灼不疑有他地在裡麵輸入自己的手機號,一點也沒有尋常咒術師暴露個人信息的警覺——隻要不是當麵來動手,背地裡的各種詛咒他都可以完全忽略。
“喏,那我也添加你們的聯係方式?”
的場灼掏出自己的手機,在line好友添加的界麵上輸入了“ななこ”,問道:“漢字怎麼寫?還有能不能再問一下姓氏是什麼?”
對方接過他的手機,在輸入窗口前麵寫下“菜菜子”:“苗字不重要啦。”
“哎?”
“對,反正平時也根本不用,倒不如說討厭原本的苗字。”
另一個人接過手機,添加了“美美子(みみこ)”的聯係方式,的場灼看見這個名字,短暫地笑了一下。
“我去年認識了一個和你們年齡差不多大的jk,名字叫見子(みこ)。”
的場灼說:“不是咒術師,是普通人家出生的具備咒力的孩子,雖然不能直接祓除咒靈,但打算做些沾邊的輔助工作……以後有機會可以介紹給你們認識。”
咒術師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少數群體,同齡人數目甚少,有一個算一個,能溝通的同齡朋友難能可貴。
兩個小姑娘果然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哎?一般人家庭出身卻能‘看見’?”
“嗯,就在京都那邊上學,父母好像經常出差,總是一個人住。”
的場灼回答:“因為是沒有術式的類型,身體性能也隻是普通女高中生的程度……我個人也不建議她去參與那種太危險的工作啦。”
閒聊了幾句,兩個小姑娘就開始看手機裡的時間,可麗餅很快被吃得一乾二淨,這個動作顯然是在暗示她們需要離開了。於是的場灼也很適時地拉開凳子,提起自己打包的、數量驚人的點心,起身表示自己之後還有彆的工作,就先走一步。
對方沒有挽留,坐在座位上衝他動作一致地揮手,等到麵前身穿羽織的男人離開之後,才開始互相小聲交談起來。
“是這個人。”
“就是這個人。”
“夏油大人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