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當中留有殘穢,是他自己術式順轉的痕跡。
他用了“蒼”?所以破壞了周圍的環境?
床單上也有咒力的殘留……昨天晚上的記憶停留在他喝過酒之後,基本上可以說是酒精剛通過喉嚨理性就跟著蒸發了。
什麼嘛,他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房間裡隻有自己,五條悟趿拉著拖鞋走向陽台,礙與六眼的視覺精度,一眼就看到有個人在附近的樹林射箭。
……這裡也沒有靶子,更沒有弓道場那種寧靜肅殺的氛圍,於是的場灼一切從簡,一箭接著一箭地用弓箭在樹上強行“寫”出了圖案。
尋常弓箭使頂多也就是瞄著那個圓圓的靶心,而他甚至能用箭來寫片假名。
アラタ,是的場灼自己的名字,再往上是夏油傑的“傑”,再後麵是“悟”,サトル的那個“ル”正好還差一個彎鉤。
他是被照顧了吧,五條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衣服皺皺巴巴,頭發也顯得散亂,對方顯然很少做這種事情,哪裡都顯出倉促。
……而且至少幫他脫一下衣服啊,這是小學生嗎,而且難得喝醉了酒,這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嘛!
不愧是的場家,也太無趣了吧。
五條悟很迅速地接受了自己一口醉的設定,甚至滿不在乎自己喝醉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左右不過破壞了一些房間裡的設施,的場灼看上去也沒有受傷的跡象,相較而言,反而是什麼都沒發生讓他比較失望。
死心眼,古板的家夥,小氣。
不知變通。
而等到夏油傑一早上剛來的時候,看到房間裡淩亂的場麵,當即瞳孔地震。
他們還是高中生吧……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
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到底乾了些什麼,才導致連床都壞了?他有點磕磕巴巴地開口,悟,你還記得你自己喝醉以後乾了些什麼嗎?
“一點印象都沒了。”
五條悟撇嘴:“大概是使用了術式吧,空氣當中有咒力的殘穢。”
“……那,灼同學現在還好嗎?”
夏油傑露出了不忍卒睹的表情,他的腦內生成了一些糟糕的畫麵,又強行將這些場景壓了下去,努力擺出平日裡沉穩又可靠的樣子:“還有你們在這裡弄壞的家具是要賠償的。”
花錢賠償這些都是小事,五條悟蠻不在乎地點點頭:“他狀態很不錯啦,才剛剛射完三筒箭。”
……那就好。
此時的場灼也已經收拾好自己晨練的道具走進了房間裡,他誇張地感歎,說以後千萬不能再給五條悟喝酒,昨天晚上如果換成是個普通人,手腕估計都要被他的咒力給擰斷了。
“你說謊吧,我怎麼會對你做這種事?”
五條悟擺出很不相信的表情:“按照電影裡的情節,喝醉酒以後隻會發生這種事吧!”
順著,他一隻手屈起食指和大拇指,比劃出一個圈,另一隻手的食指狠狠戳進去:“該是這樣才對吧!”
夏油傑:“……”
這是他可以聽的內容嗎?
“抱歉。”
他保持著微笑:“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應該等一會兒再過來?”
“悟你到底看得都是些什麼電影?”
的場灼則皺著眉:“雙頭鯊也就算了……下次挑選影片之前,至少先提前看看影評吧。”
“可以哦,下次可以從傑宿舍的床底下找光盤來看。”
五條悟坦坦蕩蕩地說道:“我記得他往床底下藏了好多的雜誌和光盤,封麵上的那個人胸還挺大——”
話沒說完,就被夏油傑猛地捂住了嘴。
他忍住想要捂心口的衝動,露出笑容:“悟,今天你們想要在小鎮裡轉一轉嗎?這附近有不錯的山,夏天的時候,我經常會在樹林裡抓獨角仙。”
五條悟果然被迅速轉移了注意力,滿腦子都是抓獨角仙的快樂場麵。
……現在是在岩手縣不太方便,等回高專以後我就要把你揍得親媽都認不出來,夏油傑在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