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學弟都是咒具使, 的場灼原本以為會很有共同語言,但沒過多久他就發現,兩名學弟都是近距離攻擊類型, 和他隻能說是毫不沾邊。
而弓箭作為傳統除靈工具,需要大量的練習和少年功底, 作為如今已經高中年齡的後輩們來說,顯然也不那麼合適。
於是他很快就失去了興趣,將那些原定用來帶新生的時間快快樂樂地投入了遊戲當中——夏油傑賬號裡麵的金幣和裝備很快被他們兩個瓜分一空, 重新發揮餘熱, 煥發出了新的光彩。
二年級的這一年,對於咒術師來說, 相對是比較重要的一年——他們會首次參加兩所咒術高專聯合舉辦的交流會, 並且在交流會當中第一次向整個咒術界嶄露頭角,並且藉由此重新敲定咒術師的等級。
除此之外, 二三年級的咒術師就意味著有了獨立除靈的能力,也會開始逐漸接觸一些社會上的自由咒術師甚至詛咒師。
“這是什麼意思?”
第一次切實地聽聞詛咒師的概念, 夏油傑不禁問道:“是說要挫敗什麼詛咒師的陰謀嗎?”
他這樣提問著,在心裡想的則是另一件事——看來以自己為主人公的冒險故事終於到了新的篇章, 他的和他騎士(?)朋友, 弓箭手朋友以及牧師朋友終於要開新地圖, 就仿佛遊戲公司官宣了重要的版本更新。
至於他自己?那大概是雙修法師的拳法家。
但五條悟卻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令人瞳孔地震的話:“啊, 不是哦,一般來說,是要殺掉的。”
“……什麼?”
夏油傑問,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聽不懂日語。
“殺掉詛咒師, 畢竟是些用咒力來威脅普通人的家夥……不過一般來講, 如果不乾擾咒術界的正常運作的話, 咒術師這邊也不會特意去清除詛咒師啦,隻有那種詛咒師想要對政府要員或者關鍵的**官一類出手的時候,才會派人去處理一下這樣。”
的場灼也神色很自然地說道:“我最近不是也在抓緊時間練習簡易領域嗎?因為以前都是偏向於對咒靈作戰的技術,要是習得了的場免許皆傳的簡易領域,在殺人上效率就也會變得很高了。”
不是……這不是普通高中生應該討論的話題了吧,夏油傑想,他搓了一把自己的臉來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們確實也不是什麼正經高中生。
“而且小時候想殺我的人就很多啊,剛開學的時候不是已經和傑講過了嘛。”
五條悟也一臉你怎麼這麼大驚小怪的表情:“你還聽得很開心。”
“……不,不是,我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夏油傑覺得自己的精神有點混亂,他喝了一大口冰鎮烏龍茶,觀察著五條悟的表情:“所以悟殺過人嗎?”
“唔,算是殺過吧?但那都是合理的防守反擊,是正當防衛啦!畢竟對方想殺我在先嘛!”
五條悟挑起眉毛:“他們自己找死,沒辦法喔。”
夏油傑:“……”
他不抱希望地看向的場灼:“阿灼也一樣嗎?”
“遊戲裡的話,乾掉過挺多的。”
“……我不是說那個,我是說生活當中物理意義上的活人。”
夏油傑按住眉心,擔心對方的理解出錯,又補充上後半句:“咒骸,傀儡和式神都不算在內。”
“哦,那就沒有。”
的場灼擺弄著他手裡的弓箭:“我出生的時候就被認定是擅長祓禊咒靈的類型,而且指向我的詛咒基本上都可以視為無效,所以沒怎麼嘗試過對人作戰的殺招啦。”
最主要的是,作為能夠擊穿無下限的罕見幾種手段,希望他活著並不斷變強的詛咒師大概反而會多一些。
終於有種重新回到現實世界的感覺了,夏油傑偷偷舒了一口氣,果然異常的隻有悟一個人吧。
就在這麼想著的時候,的場灼又很自然地補充:“不過如果有這個必要的話也不是不能做,就是人類的屍體不會像咒靈一樣憑空消失,會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啦。”
夏油傑:“……”
他開始覺得自己在一天之內遭受的精神衝擊有些太多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那麼非術師呢?有動過手嗎?”
“哈?那種雜魚怎麼樣都無所謂吧。”
五條悟手指頭劈裡啪啦地在打掌機遊戲,俄羅斯方塊一個接一個落下來,又刷刷消失在最底層:“沒有哦。”
“沒考慮過這種事。”
的場灼則是回答:“我沒什麼相熟的非術師,也沒有接到過這種任務需求。”
……這不是完全沒常識嘛,而且也太誇張了吧。
夏油傑終於忍不住,一隻手一邊地按著兩個人的肩膀:“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以後可千萬不能隨便傷害彆人。”
“哎?做那種事情也沒有樂趣啊。”
五條悟不明所以。
“不是樂趣不樂趣的問題。”
夏油傑這一次卻沒有插科打諢地敷衍過去,或者乾脆用零食來引誘他聽話,而是露出認真的表情:“我們所擁有的這份強大,是要為了保護其它人而使用的。”
親人,朋友,還有愛人。親人的親人,朋友的朋友,朋友的親人,師長和同學,前輩與後輩……以及和他們有著聯係的更多人。
“所謂人,就是被這樣的‘羈絆’,或者說‘緣’而聯係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