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鬆開他,倒退了一步,還是那副表情,從上向下俯瞰著:“因為上次去交涉關於成為高專教師的事情,大概是被看出來打過一架……那群老橘子還說得更多了一點。”
“……哎?”
“傑也說過類似的話,咒術師的術式類型可能會影響到一個人的價值觀,這點很難因為個人意誌而發生顛覆性的改變,某種意義上來說,術式甚至可能意味著一個咒術師的生存方式。”
湛藍色的眼睛湊得更近了一點,原本就缺乏距離感的人,幾乎整個都貼了上來:“對你來說,無論是經曆,記憶還是情感,都是可以放在天平上衡量的吧?”
無法說謊。
微表情,呼吸的頻率,咒力的流動,還有心跳。雖然作為不咒者,他沒辦法用拷問之類的形式來獲取真實的回答,但由於六眼的緣故,這個世界上能夠在五條悟的麵前說謊的人根本不存在。
“——沒有你說得那麼誇張。”
的場灼最後回答:“隻是,有必要的話……好吧,你說得對,有必要的話,我會使用的。”
他看著五條悟的眼睛補充道:“但不代表我覺得這些不重要。但如果這樣的力量是為正確的用途,像是今天那樣,如果不那麼做會發生死亡以及大範圍恐慌的情況下……”
“我會做好這份覺悟的。”
啊,是嘛。五條悟把墨鏡推到額頭上,對上了視線:“既然這樣的話——”
……既然這樣的話?
下一秒,五條悟伸手扣住對方的後腦勺,整個人湊了過去。
“……”
“多謝款待。”
並非是短暫的一觸即離,而是帶著幾乎要奪走肺部殘存氧氣一樣的侵略感。的場灼覺得這種情況下他應該遷怒夏油傑床底下沒帶走的那一摞男高中生限定光盤和雜誌,但傑估計連手機卡都直接掰斷扔掉了……就隻能先應付麵前這個完全不覺得自己做過什麼驚人事項的家夥。
“……悟!”
“這不是很好嘛。”
五條悟眨眨眼睛,甚至還顯得很得意:“形成了重要的記憶吧?我覺得剛剛你至少可以乾掉一隻特級咒靈。”
“……這種事情不能這麼計算吧。”
他忍不住扶額:“社會常識之類的東西,建議你去谘詢一下硝子,夜蛾老師或者七海——”
“硝子才不會理這些話題,夜蛾老師的話,當校長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而且問七海會得到什麼回答其實你最清楚了吧?”
五條悟雙手抱在胸前,挑起眉毛:“在緊張嗎?給出的建議都不像是深思熟慮過的樣子哦。”
“會緊張是正常人的反應,像是悟這樣才比較奇怪……不對,被你繞進去了,以後彆隨便做這麼失禮的事情啊!”
“但你又不是‘正常人’。”
五條悟很譴責地看著他:“正常人才不會把腦子裡的東西用掉,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是阿灼比較過分!”
說完,他趁著對方愣神的功夫乘勝追擊:“而且反正對你來說,如果不想記得的話,隨隨便便就能夠像是丟垃圾一樣扔進廢紙簍吧?然後用出那種像是破壞死光之類的招數,明天一覺醒來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不就好了。”
“正常人做不到這個,但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是嗎?”
這人要是真的較真起來,確實沒什麼人可以抵抗……隻不過以前較真的內容不過是遊戲的比試,當天要吃的點心,任務報告書由誰來寫之類的內容。
“……那是什麼東西,你看過的漫畫也太多了吧。”
的場灼下意識地抱怨了一句。
“總之,對不守信用的人來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五條悟轉身,一氣嗬成地關門,把的場灼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啊,困了困了……我要去睡覺了!”
但是這裡才是你自己的房間吧?你是要到什麼地方睡覺……?
的場灼看著房間門,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