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是不是因為被複製過的術式,等級都不如原版?”
五條悟伸出一根手指,提出了猜測:“畢竟練度也有不同,憂太的咒言和狗卷同學有明顯的餓等級差距嘛。”
“就像同樣是皮卡丘,一級的皮卡丘和滿級的皮卡丘造成的傷害肯定也截然不同。”
他補充說明:“說不定咒靈操術在一級的時候就是這樣。”
“哎……”
少年聞言顯得更加不好意思。
沒人知道一級的咒靈操術究竟是什麼祥子,當初他們在高專甫一見麵的時候,夏油傑就已經是個能夠和五條悟打得有來有回的咒術師了。
於是的場灼隻能從基礎開始啟發,他伸出手,比劃著描述:“印象裡,在收服咒靈之前,要先把它搓成一個大概乒乓球那麼大黑色的咒靈玉……”
以他的咒力量來大費周章地對付一隻蠅頭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然而咒靈操術本身並不是為了高效率殺死咒靈而誕生的術式,他因此隻能往“巧勁兒”上下功夫。乙骨憂太努力了半天,對著籠子伸出手:“像這樣?”
他捏著手裡被稱作咒靈玉的東西,無端地有點犯惡心。
“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而且這個黑色的乒乓球也不像是能夠幫忙戰鬥的樣子……他唯一能夠聯想到的類似畫麵是寶可夢,猜測著是不是應該裝在口袋裡,等待戰鬥的時候再丟出來。
然而五條悟和的場灼異口同聲地:“吃下去。”
乙骨憂太:“……”
他深吸一口氣,打量著兩位前輩的表情,試圖從的場灼的臉上找到一絲一毫“我在開玩笑”之類的態度,然而很遺憾的是,兩個人態度都很堅決,一點都沒有拿他開涮的意思。
少年猶豫了一下,做足了心理準備,把咒靈玉放在嘴唇邊上,隨後又糾結地放下。
一級的咒靈操術是什麼樣子呢?沒有人知道,連五條悟都不知道。
唯一守著這個秘密的人是個滿嘴謊話的假和尚。
這個尺寸,也不知道會不會噎住喉嚨……的場灼想了想,從旁邊的自販機裡投幣買了瓶水。
但這瓶水根本沒用上。
乙骨憂太在把咒靈玉塞進嘴裡之後就繃圓了眼睛,他很痛苦地跪在地上,像是即將室息的溺水者一樣扼住喉嚨,仿佛自己吞下去的東西是含著刀片的毒藥。
五條悟掀起眼罩,睜著眼睛注視著咒靈玉滾過他的舌頭,在接觸到喉嚨的時候引發一陣痙攣,隨後和胃裡殘存的東西一起翻江倒海地吐了出來。
“——是咒力的運作不對嗎。”
少年的眼淚幾乎都被逼了出來,眼眶通紅著:“大概是我模擬的形出了問題……”
的場灼連忙也跟著蹲下,一下接一下地順著對方的脊背,順手用咒力擊碎了那個還落在嘔吐物當中的咒靈玉:“悟,你看一下。”
這句話沒有得到回答。
“……悟?”
的場灼有些詫異地回頭。
白色頭發的男人皺著眉頭,五條悟其實很少露出這種表情,他看上去又惱火又難過:“沒錯,咒力的運作形式沒有任何失誤……憂太,你做得很好,而且已經儘力了。”
他說:“咒靈操術本來就是這樣的。”
試驗的失敗讓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尤其是乙骨憂太本人,他表現得幾乎是要被愧疚感給壓垮了。
的場灼摸了摸這孩子的頭發,說今晚他請客吃飯,寬慰對方放平心態。隻不過是個備選方案而已,更麻煩的事情交給成年人去解決,這個世界還沒槽糕到要讓孩子去拚命的程度。
“對吧?悟。”
“啊……是的。”
“居然在走神,好意外,在想什麼?”
“和阿灼思考的內容大致上一樣哦。”
乙骨憂太看著他們,沒做聲,五條老師和灼前輩謎語人一樣的對話他也差不多習慣了。
之後的訓練過程當中,的場灼再也不提關於咒靈操術的事,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而五條悟也乾脆利落地放棄了讓他複製更多術式的打算,刪繁存簡地特訓起了單純利用咒力來強化身體的近身搏鬥。
同一時間,某家醫院的看護病房,伏黑津美紀睜開了眼睛。
伏黑惠站在病床邊上,深深向一旁的少年鞠躬。對方也是他的同齡人,隻是年齡稍長兩歲,見狀手忙腳亂地還禮。
據說是知名大妖怪的貓懶散地趴在窗台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量著醫院窗外的小花園。
的場靜司靠著牆站立,一隻眼睛蒙著繃帶,伸手從袖子裡摸出幾張符篆。他從枕邊取下一根津美紀的頭發撚進符咒裡,又將符咒放在了身邊式神的手中,轉瞬之間,那個看上去額頭生角,臉上蒙著禦神紙簾的式神就化成了津美紀的模樣,身高體型完全一致,還穿著醫院裡一模一樣的藍色條紋病號服。
伏黑惠又轉身衝著他鞠躬:“感謝您,的場前輩,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
“無妨,本身也是因為我對這件事情抱有懷疑,所以想要調查一下,幫你忙也隻是順便。”
的場靜司說道:“倒是你,離開的時候千萬要小心被彆人看到,即便是咒術師也不行;這個符篆能夠維持一兩個月的效果,這段時間內,阿佟會偽裝成你姐姐的樣子在醫院裡沉睡,防止被人發現。”
這個術式會在津美紀離開之後開始生效,幻化出普通人肉眼也能夠看到的形態,隻要不是五條悟那種級彆的觀察力,足夠糊弄絕大多數的咒術師。
伏黑惠點點頭,伸手搖起病床,扶著津美紀坐了起來。
少女撩起頭發,視線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伏黑惠身後的兩隻玉犬身上。
弟弟是咒術師,而咒術師多半有點怪癖這點她是知道啦,但……
她遲疑地開口:“醫院裡為什麼會有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