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吧。”沈箏回答。
“三天後就是冰島的國慶節,到時候你還在這裡嗎?”
沈箏:“在。”
埃裡克又看向不遠處調整設備的於獻,問道:“你三天後在冰島嗎?”
“嗯。”
於獻早就聽到了沈箏的回答,他和沈箏的簽證是同一天到期,剛好是冰島國慶節的第二天。
得到了兩人肯定的回答,埃裡克鬆了一口氣,隨後才緩緩將自己想法說出來,“國慶節那天,我們再一起喝酒吧?就在雷克雅未克。”
沈箏輕聲問:“你們要唱歌嗎?”
科林搶著回答:“當然了!到時候我們可要唱個夠,你們不聽都不行。”
埃裡克有些不好意思,“不僅會唱,其實我還給你們寫了首歌。”
於獻把設備調試好了,聽到埃裡克這麼說,他有些吃驚:“給我們寫的歌?”
埃裡克點點頭,“雖然現在還隻是個小調,但給我幾天,我應該能完成它。”
“好。”沈箏輕聲說,“我很期待。”
埃裡克撓了撓頭發,小聲說:“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啊……我還沒想好呢。”
於獻站在一旁笑了笑,“放心吧,不管你唱的多爛,我們都會給你鼓掌的。”
埃裡克也笑起來:“那我就放心的亂寫了。”
氣氛輕鬆,於獻將三腳架放到沙發前,調整好構圖後設了定時。
埃裡克和科林占了一張沙發,留給於獻的隻有沈箏身旁的位置,這是他們第一張合照,於獻有些緊張,定時響起時他跑到她身邊坐下,感覺看哪裡都不對。
沈箏坐在一旁看著鏡頭,快門響起時她麵露微笑,於獻雖然看著鏡頭,餘光卻都是她的身影。
照片拍好了,於獻把相機拿過來查看。看著取景框裡那個坐在沈箏身邊的自己,雖然有些拘謹和緊張,但他明白照片中自己的心情,是幸福的,喜悅的。
相機在埃裡克和科林手裡繞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沈箏手裡,她低頭看了一眼,隨後點點頭:“拍的不錯。”
她看起來心情也很好,想必是滿意那照片,於獻莫名鬆了一口氣。
東西找了回來,埃裡克也沒有再和他們呆在一起的必要了。臨睡前埃裡克和他們告彆,說去科林租的旅館休息,讓他們好好保重。
於獻知道埃裡克不想再打擾他們,沒說什麼挽留的話,他和沈箏送他們上了車,臨走前衝他們揮了揮手。
越野車走遠了,他和沈箏並肩回到了民宿,互道了晚安之後各自回了房間。
離彆的感受總是會延遲到來。
這道理是沈箏高中時教給他的,那時他們在校門口互相揮手,他總以為還有下一麵,所以告彆的那一瞬間他幾乎沒有任何感覺。
但等轉過身,回到自己的生活裡,走著曾一起走過的路,上著曾一起上過的課,哪怕是做題時刷到了熟悉的錯題,離彆的失落就會沿著縫隙流到心裡,蔓延至全身,趕不走,揮不去,直到心會那樣無助的空上一塊。
埃裡克的離開並沒有給於獻那麼深刻的感受,但當他如往日一般睡去,醒來後發現偌大的客廳空無一人時,有那麼一瞬間還是會想到他,他會恍惚那麼一會,但很快就能緩過來。
他現在越是能明白,人與人的相處,見一麵總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