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以前大小姐同她說這世上的果然什麼人都有,若是理解不了就不要試圖去理解了,轉念又想起大小姐說的另一句: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一定要當心,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秦一朝瞧她是個小孩,有什麼事都很少同她講。唐新月倒是同她說了不少,但她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對她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也並不能完全理解。
但她知道她們嘴裡說的怪事,是一件很棘手的手,才會讓整個京城都變得有些草木皆兵。
這不是她能解決的。
春棠心裡其實有些害怕,她沒能力給莫家平冤昭雪,救不了彆人,隻想護住魏時安,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也不算愧對在莫家待的那幾年。
可是現在她發現,他們的生活並不是全然安全,即使沒有莫家的仇家找到他們,或許也會有另一些存在會傷害到他們。
她沒辦法繼續糊塗下去。
白日雖然表麵鎮定,實際上心中還是有些驚懼的,不管她再怎麼厲害,實際上也隻是個十歲的孩子,就算以往聽過許多家長裡短的狗血事情,可真的有兩個陌生人跑到人門口搶孩子,還口口聲聲說你家孩子這麼多給我一個怎麼了這種話......
春棠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寧願相信,或許這就是她們說的怪事。
二柱娘還在哭天喊地的,秦一朝也不能對她怎麼樣,隻是板著臉訓斥了他們幾句,並告訴他們以後不要靠近她們家。
秦一朝的話還是很管用的,二柱媳婦兒和二柱娘連連點頭,唯唯諾諾的沒了半點白日的氣焰。二柱也起身,斯斯文文的衝秦一朝作了個揖,道了個歉。
秦一朝帶著春棠往回走。
剛出門,就聽見二柱媳婦兒擔憂的聲音:“相公,你沒事吧,是不是吹到風了。”
春棠轉身,瞧見二柱正衝二柱媳婦兒笑。
彆說,笑得還有點溫柔。
春棠轉過身,心想:真是神經病,這一家子都是神經病,晚上本就風大,把人帶院子裡吃飯,又問人家是不是吹到風了!
回去的路上,她和秦一朝講起自己的想法:“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這樣的事情就是怪事呢?”
秦一朝思考半晌,點點頭:“也有可能。”
他道:“唐姑娘應當也快回來了。”
“她回去拿什麼了?”
“我也不太清楚,”秦一朝很誠實,“這也是我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
都說到這裡了,春棠又問:“唐姐姐真的不是你的同僚嗎?”
“真不是,”秦一朝說:“我就是個撲騰的衙役,你彆看我在京城,平日也就管些偷雞摸狗的小事兒,出了命案我們都沾不上邊兒,若不是這次怪事出現的突然,涉及的又廣,一時之間控製不住,根本輪不到我。”
他笑了笑,春棠覺得那笑並不想開心的笑:“若不是這樣,恐怖這樣的事我根本不會知道。”
當天晚上,招娣是和春棠一起睡的,魏時安委委屈屈的被塞到了秦一朝房裡。
他走時一步三回頭,大眼睛裡蓄滿了淚花,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兒,有那麼一瞬間,二柱媳婦兒眼含淚水的模樣出現在了她腦海裡。
春棠沒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