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眼神迷茫,表情卻堅定,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腮肉,讓她看起來像是跟風啃鬆子以至於頭一點一點的小鬆鼠。
一封信能寫多久,不足半刻,桓及第便寫好吹乾了墨,放進信封。
他遞給楊窈若,目光與她正相對,卻流露歉意,“我本應陪著你去見先生,可過不了多久就到了鄉試的日子,我得啟程了。”
經他一說,楊窈若才想了起來,馬上就是鄉試的日子,如果他能考中,今後便是舉人,哪怕日後考不中進士,也可外出求官做個一方縣令。這也是為何之前獨獨有他敢站出來幫她的原因,他早早有了秀才功名,倘若不是桓叔母以求學為重為借口,隻怕求親的人能將他家的門檻踏破。
楊窈若回憶的怔愣,被他當做誤會的錯愕,桓及第連忙解釋,“我知道為人子當守孝,不該汲汲功名。可我娘死的太冤,我等不了那麼久,越早得功名,我才越早有與權貴抗衡的能力。
我等不起!
窈若,縱使你覺得我冷血不孝,我亦不會改。”
“啊?”楊窈若腦袋上寫滿了問號,她為什麼要覺得桓及第冷血不孝,為什麼要改。
在她的腦海裡沒有守孝三年的觀念,更沒有親人去世就該建個草廬在墳前哭三年的念頭,真要是如此,吃什麼喝什麼,即便是奔喪,都要擔憂公司是否批假。
“嗯……”她絞儘腦汁,最後由衷道:“我覺得你做的挺好的。光是哭著守孝有什麼用,親人血仇未恥,即便哭瞎雙眼也無濟於事。”
說到最後,楊窈若的眼裡都多了兩分悍勇血氣,顯然是想起了那日溫慈縣主對桓叔母的欺辱。
她將信收好,忽而鄭重拱手,“願君此行順遂,扶搖直上九萬裡!”
桓及第也嚴肅起來,起身還禮。
此一彆,便是不知何時再能相見了。
楊窈若離開桓家,她做事最喜拖延,唯獨離彆不喜歡黏黏糊糊的,那樣隻會讓忐忑焦慮延長。
她走在鄉間小道上,心想,這回算是分道揚鑣了,心裡多少有些沉重。
“趙夙,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總不會是覺得我方才說的不對吧?”楊窈若合理轉移目標,叉著腰隨時準備找他話裡的漏洞,並且敲詐好處。
但凡他說一句為人子必須守孝,她就……
嘿嘿~
然而,經過一陣沉默,他慢慢出聲。
【話沒錯。】
“那什麼錯了?”她突然就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