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2 / 2)

可以說,選他做楊窈若的係統,十分得宜。

不知不覺就到了書院門口,上頭的匾額字跡端正雄厚,重山書院四個字楊窈若不需多認就能看明白。她最怕草書,再怎麼仔細辨認,都還是一團亂麻。

門口還有兩個守著的男人,不知是仆人還是護院,大抵是因看著沒有一般護院的凶神惡煞,許是因為長得都不是五大三粗的類型,反而眉眼有兩分秀氣,比普通人略平頭正臉。

書院門前兩遍還栽了青竹,擺了怪石,又有圍牆遮陰,還彆說,天熱的時候若是待在門前兩側,估摸著還挺涼快的。

楊窈若看著守門的兩個人,一時起了糾結,大門開著,她是直接走進去呢,還是要問一問再進去?問了會不會就被攔下了,不問有沒有可能以為她本就是可以出入的親眷女郎一類。

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守禮些,免得第一印象就不好,畢竟是書院嘛。

於是楊窈若主動問看門的人,“你好!”

話一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條件反射……

她連忙改口,“偏勞二位,我想去書院尋人,不知可否容我進去?”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目露不悅。其中一位方臉的男人惡聲惡氣的先道:“書院哪是女子可進的?女郎莫不是尋我等開心?”

另一個圓臉的男人倒是態度略好些,“女郎若是尋學子,便在此等候,兩刻後便下學,若是尋書院先生,我等可代為通稟。”

圓臉的男人方一說完,就被方臉男人扯了衣袖。

楊窈若後知後覺懂了什麼意思,方臉男人不就是看她穿的樸素,一看就不是什麼顯貴,想要趁機吃拿卡要嗎?若真是鄉下來為兄長送物或見人的農女,此時必然被唬住,乖乖掏銅錢了。

楊窈若懶得戳破,她把衣袖裡的信取出來,將信封有字的一麵朝向他們,“我是來求見應遇先生的,這是引薦信。”

不知這位應遇先生是否在書院很有權力,兩個看人的仆人都變了臉色,說怕也不對,說驚也不全然,好似一口飯堵在喉嚨,半吐不吐,古怪得很。

但他們的目光都下意識看向門前的一側蔭蔽裡。

那也沒啥啊,就是栽了些鵝毛竹,楊窈若疑惑看去。

突然一隻黝黑長斑的手突然彈出來,嚇得人一激靈,好在下一瞬就傳來慵懶老邁的聲音,“哪個找老夫啊?”

接著,那人伸了個懶腰,慢慢浮出竹麵,寬鬆的染墨的白色舊衣,頭發黑白參半,鬆鬆垮垮挽著頭發的木簪不知何時掉到發尾,看著就像是披頭散發。而且他像是被曬乾了的老臘肉,又黑又瘦,臉上溝壑縱橫,看著就硬梆梆。

但莫名與旁人不同,有種令人羨慕的鬆弛感,好似世間一切不過花草樹木,沒什麼能困住手腳。

這位應遇老先生實在和楊窈若想的不大一樣,她深吸一口氣,隻覺得牙疼,怪不得桓及第會說這位先生興許願意收她做弟子,還說他隨性不拘,打眼一看,倒是很好的詮釋了這四個字。

楊窈若走上前像模像樣的行禮,這回可算是沒放錯手了,“楊氏窈若見過應老先生,聽聞您德才兼備,品行高潔,我雖為女子,亦十分景仰,想拜於您門下求學。因與桓郎君是同鄉,他為我寫了封引薦信,請您過目。”

應老先生卻沒拆開看,隨意塞進衣襟裡,“及第喪母,托人告假,今可還好?”

“尚可。”楊窈若斟酌字句,想著該怎麼答。因為她不知道應老先生清不清楚桓及第去鄉試的事情,古人似乎很看重守孝,她怕說錯話為桓及第惹麻煩,乾脆少說少錯。

應老先生也沒計較,他搖搖頭,不提對學生阿娘的哀思,反而莫名大聲吟道:“當代不樂飲,虛名安用哉。”

說著,他就把手上的酒壺往嘴裡傾倒,最後一口被飲儘,他仍舊不滿,嘖了一聲,“晤,喝多了酒倒是口渴。你是……”

他做回憶狀,扶著腦袋使勁半日,“楊,楊……”

“楊窈若!”她自己先憋不住了,主動道。

“哦哦,楊家女郎,你不是說要拜師嗎?”應老先生隨手把酒壺往腰上一塞,突然就嚴肅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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