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冼喻來到了一樓,她給壁爐裡添了一把火,讓她足夠看到外麵的景象——
“灰姑娘”包紮好腿上的傷,拖著傷病的身體上了南瓜車,老鼠們則是化成了英俊的守衛。
他們從沒見過如此英俊的男孩,從來沒有踏出過公爵夫人的小洋房的老鼠和腐爛掉的南瓜怎麼可能知道王宮的城堡怎麼去。
南瓜車和老鼠們向著不知名方向,越走越遠。
噠噠噠——
冼喻出門了,她來到後麵的小花園——
真正的辛德瑞拉正躺在稻草旁,手裡還緊緊的握著一支精致的鋼筆,深深地囊進了他的手臂。
在他的身邊,碎掉的鏡子似乎是從視野最好的房間落下的。
冼喻緊了緊衣服,月亮很亮,她的煤油燈更亮一些。
舞會上,公主跳著舞蹈,美麗的公主衣著華貴,潔白的手套中藏著尖刀,可是她等不到那個本應出現的“灰姑娘”。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咚咚咚的聲響中,大門被打開了——
一身狼狽的“仙女酵母”變成了一個醜陋無比的男人,皺紋爬滿他的全身,他的臉上滿是老鼠的咬痕,身上還散發著壞掉的南瓜的腐爛味道。
公主的尖刀刺向他,國王卻在這個時候被一顆子彈刺穿眉心——
冼喻鬆開手,手裡的煤油燈落地,她已經穿上了華麗無比的衣物,那樣的衣飾甚至要比國王還要奢靡。
鄰國的兵隊踏進了這一片天地,有位驍勇善戰的伯爵夫人帶病迎戰,無用的公主被關在了地牢,照顧她的是一位從來沒有見過的女子。
伯爵夫人奇跡般地取得了勝利,她膝下隻有一位繼子,一名乾女兒,和一位前朝的公主。
她也沒有像尋常的王室一樣,沉溺於愛情。
可是不管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這個國家最後都不再是原本的麵貌了,因為這位新的女皇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一定會成功,最後,國家變得繁榮富強,夜不閉戶。
致此,故事全部結束了。
冼喻看著眼前的帷幕漸漸落下,台下的觀眾席上隻有兔子小姐和前麵兩個劇目中剩下的生還者。
他們的眼神中的情緒冼喻讀不出來,她右腳向前一小步,手提著裙子的上部,彎腰向台下的眾人施了個禮。
“感謝您的觀看,親愛的兔子小姐。”
兔子小姐的臉色並不是那麼好看——儘管冼喻看不到她的臉色。
一場完美的演出,完美的走向,跳出愛情的圓圈,最後的結局才是最好的謝幕。
所以親愛的兔子小姐,我沒有相信任何人,我隻相信了係統。
因為她不是人。
冼喻這一組的參演成員並沒有像上麵兩組一樣自相殘殺後剩一人孤獨的謝幕。這就造成了一種兔子小姐最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剩下的人,從三個增加到了六個,整整兩倍的人數。
冼喻看著這個演出劇場,她手裡還拿著那把小洋傘,剛剛的演出似乎讓她學會了一個上位者應該是什麼樣的姿態。
“親愛的兔子小姐,請問我現在可以進入你的兔偶公館了嗎?”
冼喻把手裡的傘笑盈盈的遞了出去,曾經是兔子小姐最想要得到的東西,現在她卻遲遲不伸出手去接。
終於,在冼喻都已經想要把手裡的傘直接丟給她的時候,兔子小姐接過了,她依舊端著優雅:“當然,作為你們演出成功的獎勵,我本身就應該把邀請函還給你們,但是……”
“很抱歉,哪位先生的禮物我實在是厭惡的要緊,所以便不知道丟到了兔偶公館的某個角落了,如果他要進去的話,就需要你自己進去尋找。”
何殊轍的私人物品是一根手杖,沉木的手杖是黑褐色的,在粉色的兔偶公館中應該是及其顯眼的,兔子小姐這樣說,是在正式和她邀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