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們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在第一個夜晚就會有人來采摘她的果實。
泥土——其實他們本來是沒有泥土的,同樣的其實他們也沒有根部,錯綜交雜的隻有他們的莖和葉,一朵巨大的玫瑰慢慢的分支出來了很多朵玫瑰——也可能是這些小小的玫瑰養大了那些巨大的玫瑰。
這就是兔子小姐的棲息地,他們是一些無根的,膽怯的玫瑰,一旦失去他們引以為傲的魅力,他們就會變得一無是處。
那是多麼美麗的玫瑰啊,那也是多麼可憐的玫瑰啊。
阮軟拿著冼喻要的玫瑰和紅寶石回到門口的時候,虛無之中還是黑夜,兔偶公館好像是蒙上了一層陰霾,一切都是霧蒙蒙的,就在這樣的霧蒙蒙的天裡,他看到冼喻受著傷跑了出來。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狼狽。
但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其實冼喻是有點感情的。
阮軟看著後麵可怖的兔子小姐愣神的時候,手裡原本孱弱的玫瑰卻發動了,他們自動的尋著冼喻的方向,擋住了兔子小姐。
然後她們就發現了何殊轍的屍體。
何殊轍的屍體在兔偶公館的門口處,他的一半屍體在柵欄上,雙手緊緊的扒著門,而另一節屍體則是在上身的不遠處,似乎是倉促逃跑的時候被攔腰截斷。
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鮮血流出,隻是剩下一塊塊紅色的肉在外翻著。
阮軟沒有想到何殊轍會死亡,她更沒想到冼喻會這麼淡定。
她仔細的看向外麵,外麵的虛無不再想一開始他們來到的時候那麼安全寧靜,虛無之中不斷有閃爍著的亮光,還伴隨著低吼聲,好像隻要一踏出這座公館就會被外麵潛伏著的怪物撕咬截斷,最後變成和何殊轍一樣的下場。
阮軟的視線落在冼喻的身上,後者正在四處尋找著什麼,而被困在屋子裡的?兔子小姐卻已經沒有了聲音,似乎是已經沉浸在了玫瑰的芬香中,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有副本中的怪物和副本的boss相互抗衡的。
阮軟不知道冼喻用了什麼方法,但是她很確定冼喻並不能算是一個單純的好人。
也是,怎麼會有人在恐怖遊戲裡麵還保持善良呢?
阮軟手裡還握著何殊轍的寶石,如果何殊轍已經死了,那這場尋寶遊戲還有什麼意義呢?
難道冼喻到現在已然為的是兔子小姐的所謂的獎勵嗎?
“喻姐,你要的玫瑰。”
冼喻看著玫瑰,又看了一眼何殊轍,輕輕歎了口氣:‘真是一群勇敢的玫瑰。’
“你不是因為知道他們的晚上的作用才讓我拿過來的嗎?”
阮軟臉上浮現出驚訝,畢竟在她眼裡冼喻已經死料事如神的形象了。
“當然不知道了,我也是看到他們擋住才反應過來的,我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
冼喻似乎也很震驚阮軟把自己想象的那麼厲害,明明她每次都隻是在根據各種線索進行整理和推導而已。但是她能整理和推理這麼多,卻是也很厲害了。
冼喻有些臭屁的接過來一支玫瑰:“這玫瑰,本來就是為了獻給何殊轍的。”
“雖然我很抱歉,但是何殊轍必須死。”
她把玫瑰輕輕的丟在了何殊轍的實體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