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展廳裡,來觀看的人並沒有展現出多大的尊重,而是打上“不適宜兒童觀看”的標簽,一遍遍的剝奪了真實衝破牢籠的權力。
他們用錯綜複雜的地形,把所有的奇怪,所有的“不正常”都聚集到了一個展廳裡,但是卻打著觀賞的旗號任意評判,肆意妄為。
在精神病院裡麵,愚昧的信徒,固守著自己的信念,即使是蕭條至極,也隻是相信她人的話——
之前是教堂高層,後麵是冼喻。
沒有人真的在乎這些病人到底是不是病人,他們隻需要她的與眾不同,於是就可以捆綁她的身軀,束縛她的靈魂,奪走她的血液,敲開她的頭顱。
隻是為了驅趕那個所謂的“惡魔”。
冼喻不知道有多少人和陳醒一樣,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樣的,認知是有偏差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像柳玥一樣,被困在一個地方反反複複的被磋磨,卻找不到離開的出口,最後丟掉了自己。
她好像知道這個副本“奇”在哪裡了。
是不真實,是虛假,是欺騙。
是在這個世界上會經曆的越來越多的言語影響著人與人的心。
鏡子隻不過是個表征,【鏡中鬼】也不過是千千萬萬個人的化身,所以在大家都覺得她不在乎的時候,他是在乎的。
她在乎冼喻的隻言片語,也會被慢慢越來越多的語言影響,所以最後她碎掉了。
冼喻看著鏡子裡麵素白的自己,想起來在自己剛剛進來這個副本的時候,身上的衣著打扮,還有陳醒的衣著打扮。
她們兩個都不是喜歡複雜衣服的人,穿著打扮也大部分時間比較低調,但是這次進來之後卻變成了一種全新的風格。
她也不會畫畫,她對藝術一竅不通。
那究竟是誰在模仿誰?
誰的身體借鑒了誰的靈魂,又以生存之由安置了誰的思想?
誰是誰是誰?
冼喻腦子裡浮現出來一股強烈卻不祥的預感。
所以從進來這個副本的這一刻起,他們的“剽竊”就已經開始了嗎?
而在第一關,不管是以什麼手段,她作為冒牌貨,取代了真正的藝術家,而後在介紹作品的時候真假參半,就會被大多數人認可。
在之後的場景裡,作為真正的藝術家,她用自己的作品投射出來的影子,在鏡子裡看著自己沒有被絲毫的想起來,不斷地出現,不斷地停止,卻都沒有出現。
而後的爆發,鏡子碎了,終於讓人們開始懷疑作為玩家的“剽竊者”。
但是剽竊者卻用了另一個謊言,又一次的取得了大家的信任,甚至贏得了滿堂的喝彩。
可偏偏她想要他們輸,卻也想要“自己”贏。
冼喻心頭湧上來的不適感瞬間淹沒了她,眼前的鏡子裡的場景,也開始變化起來。
鏡子裡麵,出現的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
是那個活潑開朗的冼喻,她依舊彎著眼睛,笑著看向了冼喻。
“真的很厲害,可能是守恒吧,我其實沒有那麼聰明。”
她在鏡子裡麵,緩緩地伸出手來,似乎是在邀請冼喻進入她的世界。
“你想的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