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罩被掀開的一刹那,將岸不自覺地眯起了眼。他的一隻眼在上次的戰鬥之中負傷依然被包紮著,而另一隻眼,卻被強烈的光線所刺激,不得不眯了起來。
花了一段時間適應,將岸才看清楚周圍的狀況。這是在一個空曠的房間裡,四周空蕩蕩的。房間裡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被對著他坐在光線的暗處,讓他看不清這個人的樣子。
“這是在哪兒?”將岸輕笑道,“你們是想跟我玩幽禁遊戲麼?可惜我對這種場景不感冒。也彆指望對我用什麼心理暗示戰術,這對我也沒有用。”
他的這兩句話換來的是一頓鞭打,很寬的皮帶打在他身上,痛得他直吸氣。
遠處一直背對著他的人緩緩地道,“將岸,華裔美國人,祖父曾是加拿大移民。很多人不知道,你其姓薑。而將岸隻是你英文名john近似的中文發音。出身軍人世家,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了過人的智商。曾是西點軍校戰役戰術研究室最有前途的新星。”
“調查得夠詳細的。我敢打賭,你還知道我第一任女朋友的名字。”將岸聳聳肩道。
他這句話說完,又挨了一頓揍。站在他身邊的一個黑人用寬大的軍用皮帶,抽得將岸不得不停止發聲。
“我不太喜歡彆人打斷我的話。”那個背對將岸的人歎了一口氣道。“通常我對打斷我話的人可沒有這麼仁慈,你是一個例外,將岸先生。”
“不是你一個人覺得我特彆,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將岸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淌下的血,淡淡一笑,“
不過你不覺得這種低劣的毆打手段,也並不能樹立起你的強勢麼?這個世上,強大的從來不是拳頭,而是內心。炫耀武力的人,往往死於武力。”
“說得好。”那個人讚了一聲,“本來我覺得很奇怪,你落到我手裡之後,我居然沒有馬上殺掉你。不過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事實上黑島公司屢次壞我的事,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有你在。
你和林銳是我近年來所見過最棘手的年輕人。”
“多謝誇獎。”將岸淡淡地道,“你說了我的這麼多事情,無非是想證明你對我很了解。再配合身邊這位老兄的暴力手段,企圖在氣勢上壓倒我。通常情況下這招很有用,但是對我例外。我接受過最好的反刑訊訓練,懂得你所知道的一切談判技巧。”
“哦?”那個背對著他的人聳聳肩,“那麼,我這些心思都白費了麼?真是可惜。”
“倒也沒有白費,至少我從中解讀出了很多東西。”將岸微微一笑,“比如說你的身份。”
“是麼?你知道我是誰?”那個人似乎很驚訝。
將岸看著他的背影道,“雖然你的英語很好,但是我依然能夠聽得出來,你是個俄羅斯人。這種心理暗示加上暴力用刑的審訊手法,也是前蘇克格勃情報係統常用的手法。你的年齡在五十左右,從你的坐姿高度估計,你的身高應該在一米八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