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雇傭兵依然一言不,他實在是太吃驚了。這個人在負傷狀態下,用左手拿著匕就敢跟自己硬拚。渾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真的刺中了他。他是個瘋子麼?
林銳心裡是有苦說不出,他現在的狀況很糟。被爆炸震暈的頭,嚴重製約了他的正常揮。身體的平衡性和協調性都差了很多,更要命的是另一隻手負傷了。他可不是左撇子,用左手拿著匕彆扭得要死。如果是右手,他有把握剛才一個來回,就能連捅對方幾個血窟窿了。
兩人各有忌憚,相互對峙著不太敢動。待在高處的蛇眼也急的直罵娘,因為林銳和這個雇傭兵所在的位置恰好是他的射擊死角。如果他們能夠向後五到十米,就處在了蛇眼的射擊範圍之內了。
他連聲道,“老大,把這個混蛋給逼出來。我準備好了,隻要他一露頭,我就能乾掉他。一槍打碎他的頭。”
林銳一陣苦笑,他何嘗不想這樣輕鬆解決?但是他卻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扛著昏沉的腦袋,和一條受傷的手臂,怎麼把對麵這個家夥逼出五六米的位置去?不被他逼過來就不錯了。
林銳咬著牙,又連續攻出幾刀。
但都被擋住了,這個家夥謹慎得出奇,動作雖然看似平平無奇,但部位拿捏之準、動時機之巧妙,都沒有什麼話說。一時之間,左手持刀的林銳居然也拿他沒辦法。
不過他沒有氣餒,他也不能氣餒。林銳知道他連續幾次攻擊無效,讓對方心裡已經有底了。這個雇傭兵已經在謀劃著反擊了,他必需要在對手出一擊之前,先把對方擊倒。
手臂依然在流血,所以如果對方不倒,倒的便是林銳自己。
世上的事,也往往就是這樣。如果你動攻擊對方不倒,自己便未必能站得住陣腳,所以沒有必勝的把握,就寧可不動攻勢。其實攻擊彆人這樣危險,為何世人卻往往樂此不疲、行險搶攻呢?誰知道。也許人們都怕輸,尤其怕輸在開始。
林銳站得很穩,盯著對方。他賭對了,這個雇傭兵猛然進步,手裡的匕抬手就刺向林銳的前胸。林銳沒有讓,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的左手橫掃,匕貼在小臂上。在擋住雇傭兵這一刀的同時,瞬間纏住了對方的手腕,屈肘利用臂彎,將對方握著匕的手死死絞住。
然後提膝橫撞這個雇傭兵的胸腹部,膝蓋撞在這個雇傭兵的身上。他身上的防彈衣能防子彈卻不能防衝擊,整個人都要林銳砸得向後踉蹌退步。林銳趁勢擰身,絞住對方的手臂大力扭轉。
雇傭兵的身體在後退,手臂上傳來的巨大力量,卻過了關節承受的極限。“哢嚓”雇傭兵的手臂脫臼了,林銳反手將手裡的匕刺進了他的脖子,血毫無預兆地噴了林銳一臉。
林銳向後踉蹌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太累了。累的近乎虛脫,他差點連從那個雇傭兵脖子裡拔出匕的力量都沒有。也許也許是刀柄上沾了血,有些過於滑膩,他連續試了好幾次,才拔出了那把帶血的匕。
“蛇眼,我乾掉他了。”林銳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