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很好。”林銳坐起身，將手裡的啤酒喝完了。“隻是有些煩。”
葉蓮娜有些難以理解地皺眉道，“你不是已經把這個任務給了林肯麼？還有什麼值得你煩的？”
“因為你。”林銳看著她道，“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高加索死神已經死了。本來你應該可以抽身而去了，但是你沒有。我感覺到是自己影響了你的決定。但是我不想這樣，我並不想影響任何人，尤其是你。”
“你沒有影響我，是我自己願意留下的。”葉蓮娜搖頭道。
“但以後會越來越危險。公司的生意越來越大，我們接觸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我突然有了一種恐懼。”林銳低聲道，“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恐懼。也許繼續下去，就將永遠無法回頭了。也許我們會失去最好脫身的機會。”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葉蓮娜皺眉道。
“你還記得在德班機場麼？”林銳低聲道，“策略家沒打算殺死我們，他打算綁架我們。這就說明他認為我們活著的價值比死了更大。他想以我們為要挾，逼迫銀狼米歇爾向阿拉丁動手。”
“但他不是沒有成功麼。再說銀狼也一定不會這麼做的。”葉蓮娜低聲道。
“你錯了，通過幾次的行動，我越來越了解策略家馬克洛夫斯基了。他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林銳低聲道。
“我了解銀狼米歇爾，我父親和叔叔死後，他一直是我的監護人。”葉蓮娜搖頭道，“雖然他很在乎o2小隊，但是他不回為此改變原則。他是不會向馬克洛夫斯基屈服的。”
“問題就在這裡。銀狼做不出這種事，而馬克洛夫斯基卻認定他會做。這說明了一定還有什麼外部力量，在影響著他的決定。”林銳皺眉道。
“有什麼外部力量，你想多了吧?”葉蓮娜搖頭道。
“我原來也沒有仔細想，但是直到前天，那個科瑞公司的老家夥跟我提前滅口的要求之後，我才悚然一驚。”林銳低聲道，“我們做過太多不能見光的臟活兒，其中涉及的一些事情，是非常機密的。
所以，對那些雇主們來說，我們絕對不能落入其他人的手中。我們可以戰死，也可以一直待在黑島公司。但恐怕再這樣下去，我們將很難退出，再做一個普通人了。”
“不會的，以前也有很多人安全結束了傭兵生涯，從公司離職而去的麼？”葉蓮娜低聲道。
“那是普通的傭兵隊員，而不是我們o2。相對而言，他們接觸的秘密任務比較少，也沒有什麼需要特彆注意的，而我們……”林銳低聲道，“我們知道的太多了。這和銀狼無關，而是我們的那些雇主，他們應該很忌憚我們這樣離開吧？”
“所以你這樣心事重重？”葉蓮娜看著他道。
“是的，我突然覺得你本來應該離開的，而我卻害你留下了。我對此很愧疚，但我也知道我無法離開這裡。”林銳低聲道，“剛開始，我隻是為了賺錢而已，想的就是辛苦幾年，賺點錢就跑路。
但是當錢對我來說已經不是問題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已經離不開了。我覺得我整個人像是被徹底的激活了。我就屬於戰場，我就屬於戰爭和衝突。因為離開了這裡，我像是一無所有。”林銳隻能苦笑。
“那就留下，我和你在一起。如果哪一天你準備好離開了，我也會跟你在一起。”葉蓮娜扶著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