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喜慶,燈火通明,大紅的燈籠有些閃瞎了宗君輝的眼。
從渾渾噩噩中醒來,看到眼前這炸裂的一幕,他顯然還有些不敢置信。
澹台不疑見狀,這才走入場中,拉起宗君輝的胳膊,笑道:“宗賢侄,今日是小女與女婿徐客的大婚之日,你是客人,來請上座。”
大婚之日?
宗君輝一怔,不由得問道:“距離我來到龍魔門,過去多長時間了?”
他還以為自己昏睡了好幾日。
“嗯……半天。”澹台不疑道。
“嗯?半天?”宗君輝再一愣,隨後臉色很快難看下來,“半日時間?明月師妹,就嫁人了?”
“所以這半天,都沒有人管我死活的嗎?”
“所以明月師妹,要嫁給這個螻蟻?”
聽到這,澹台不疑臉色浮現一抹尷尬,但還是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如今徐客是我女婿,今天又是大喜之日,有些事,就讓他過去吧。”
聽得此言,宗君輝猛然甩開澹台不疑的手,眼神充斥著憤怒。
“澹台不疑,你跟我在這打什麼太極!”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你以為徐客成為你的女婿,他跟我之間的事情,就算結束了?”
“不可能!這件事,沒完!”
看著宗君輝滿臉瘋狂神色,澹台不疑臉色也是陰沉下來,隨後冷聲道:“宗賢侄,我敬你父親是八門之首,但你若再胡攪蠻纏,修怪本聖不給你父親麵子!”
“你與徐客過節,也是你主動約戰,難不成你堂堂修羅子,連這點氣量都沒有?”
聽著這話,宗君輝感覺體內好像有無窮鬱氣想要破胸而出。
什麼叫我沒有氣量?
明明是你們攛掇我與徐客交手,我原本並沒有交手的打算。
對!
是澹台明月!
若非澹台明月那番話,自己絕不會把聖賢之心當做賭注。
如今龍鳳琉璃骨沒有得到,聖賢之心還丟了。
我他媽到哪說理去?
“澹台伯父,你身為魔道八門之一的門主,竟然認了魔道之外的修士當女婿,這有違我魔道共識!”
“你幫著外人騙走我修羅門的聖賢之心,甚至還將龍鳳琉璃骨這等至寶送與外人,這事,你又怎麼說?”
宗君輝怒從心起,當即朝著澹台不疑怒喝道。
澹台不疑聞言,臉色一冷,隨後袖袍一甩,恐怖的奧義之力,瞬間將宗君輝掀飛百米。
“宗君輝,若非看在你父親麵子上,本聖早就滅了你!”
“哈哈哈哈——”誰知這話落下,宗君輝怒而生笑,“好好好!好一個看在我父親麵子上,好一個滅了我!”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龍魔門,拿什麼與我修羅門交代!”
說完,宗君輝眼神瘋狂,直接捏碎了胸前玉佩。
下一刻,翻滾的魔氣自那玉佩中衝天而起,宛若一道魔柱,將天捅了個窟窿。
天穹震顫,一座虛空通道,悍然生出。
不惜片刻,便見一隻腳從那虛空通道中踏出,緊接著,一道彌漫著修羅奧義的恐怖強者,陡然降臨!
濃鬱的毀滅氣息在此人出現的那一刹彌漫了周天。
修羅道袍加身,頭頂修羅王冠,淡漠的眸子中奧義流轉不息。
他立在天穹深處,真身緩緩下移,如一尊王者親臨世間,手持修羅權杖,透露著魔道最為尊貴的氣質。
血眸開合間,狂風平地起。
一步踏虛空,步步生血蓮!
不多時,漫天血蓮遮掩龍魔門上空,修羅王宗萬絕淡漠的目光,落在了喜宴之上。
“吾兒。”修羅王開口輕啟,刺耳的魔音肆虐開來。
“父親!”宗君輝見狀,當即跪伏在地,雙手攤開頭頂臂彎,而後方才重新抬頭。
他將來到龍魔門之事一五一十道出。
一眾龍魔門魔修在修羅王威嚴之下不敢抬頭,饒是澹台不疑,也是眯著眼,看著那霸絕天下的身影。
片刻後,知曉了來龍去脈的修羅王目光緩緩落在了徐客身上。
然而他手中權杖朝著虛空一震,恐怖的修羅奧義頓時化作一股血流,直接將宗君輝砸入地麵。
“技不如人,該有此劫。”
修羅王的語氣極儘淡漠,隨後又看向徐客,但僅僅隻是瞥了一眼,隨後朝著澹台不疑露出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