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膩了你,敢開我們兩個大直男的玩笑。”
傅西洲輕輕在她的臉蛋上掐一把,表情鬆弛,俯首又在她柔軟的唇上落下一個懲罰的吻。
明笙咯咯嬌笑,往後仰躲,隻換來愈加變本加厲的啃咬。
粗重呼吸在天鵝頸上流連,黑暗遮掩欲..念。
明笙察覺不對,
吻畢,四目凝望。
傅西洲想起被她媽變著法試探的場景,黑臉,咬牙切齒:“我對外單身是不得已,為什麼這兩個混蛋還是單身。”
“那你應該檢討一下自己。”
明笙笑言,“誰讓你們三個成天做連體嬰,十個女生,五個看你,三個崆峒,剩下兩個去追李京爾,難怪廖擎超想戀愛,最後無人問津的總是他。”
氣氛鬆弛,再不複剛才的劍拔弩張。
明笙唇色瑩潤,笑意盈盈,一如往日溫順恬靜。
傅西洲定定看著,心中鬱氣散去不少,問出橫亙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彆人在看我,你呢,你在看誰?”
他神色肅然,頜線不知不覺繃緊,顯然十分在
意她的回答。
明笙嗓音如銀鈴,巧舌如蜜。
“我在偷偷看你啊,你媽媽那麼多眼線,我哪裡敢正大光明看?”
“真的?”傅西洲半信半疑,“那宋……”
下一秒,嘴被捂住,那個禁忌的名字沒有機會從他口中吐出。
明笙眨眼,斟酌又斟酌:“我們什麼事都沒有,隻見了兩次,一次我高中同桌來找我,拉我一起去聽他報告會,一次是巧合,他經過附近,進來買咖啡,發現我在這裡做兼職。”
“他好心把傘借給我,我不想要,把傘還給他了。”
“你問我為什麼非要找到你。”
她目光清潤真摯,毫不摻假,“我不喜歡被人誤會,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輪到傅西洲口氣酸,“這都能偶遇,你們倆還挺有緣。”
“好酸哦。”
明笙墊起腳尖,湊上去有樣學樣地往他頸間嗅聞,靈動雙眼迎上他漆黑眼眸:“你再冷我幾天,搞不好我們會有更多偶遇呢。”
軟軟糯糯聽上去毫無攻擊力的一句話,輕輕鬆鬆點燃火.藥.桶。
傅西洲眼神一黯,單手扯過她,不管她站沒站穩,就把她往門口帶。
嗓音壓抑,每個字眼都仿佛從身體深處吐出。
“老子換個地方收拾你。”
暮華裡。
窗簾遮遮掩掩拉開一角,皎潔月光灑在明笙雪白美背上,雪山在明暗光影中起起伏伏,極致脆弱,又極度柔美。
是久違的強有力的衝撞感,富有噴薄力量,沒法招架,也招架不了。
傅西洲大大消耗了一通體力,身心舒爽,熱汗淋漓。
潮濕的大顆汗滴從賁張的胸膛流下,劃過塊壘分明的腹部,有幾滴滾落在床單上。
幾個月冷戰不聯係,夢裡全是和她抵/死/糾/纏的場景,醒來時枕邊沒有她,抓過手機,又煩躁地扔掉。
憋了一身的力氣無處使,最後全部隨著冷水流走,獨留滿腹的悵然。
傅西洲不喜歡那樣的日子。
很寂寞,很煩躁,做什麼都不開心。
設想過要是把她抓回暮華裡,一定要壓著她做整整一夜。
要她哭著求饒,保證再也不跟他冷戰。
等真的把人哄回來,哪裡敢一味蠻/乾。
自己爽變得不那麼重要,軟聲細語哄她開心,讓她舒服享受,好像才是他最應該做的事。
等這一晚,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完全沒了脾氣。
做了兩次,不情不願地結束。
消耗體力格外過癮,每個毛孔都激爽,像是從頭到腳都被汗水淋了一遍,完全脫胎換骨。
還有大把力氣沒用,不過今晚,先到此為止。
費儘心機把人哄回來,不想惹她再大發一通脾氣。
他趴在明笙的背上沉重地喘,呼吸劇烈起伏,人又高壯,明笙缺氧,隻覺自己是五指山下的那隻猴子,有
再大本事也動彈不得。
“你太沉了,好歹讓我能喘氣……”
卯足力氣把他推擠開,傅西洲訕訕躺到一邊,平日的高冷不可一世全部放到一邊,跟隻八爪魚似的纏著她,要整晚都做連體嬰。
力氣敵不過人家,明笙無可奈何,隻好背過身去,閉眼佯裝休憩。
身體最深處的餘潮還未褪去,理智已經浮出水麵,將情感一腳踩下去。
她滿腦子盤算著一件事。
——-趁他心情好,要不要開口提爸爸的事?
然後理智對她說,不要,男女之間,上床談情,最忌談交易。
再等等,既然把人從外麵又拽回來。
就不愁沒有開口的機會。
翻過身去,軟若無骨的手攀上他汗津津的肩,清亮似被水洗過的雙眸對上他,巧笑倩兮問,“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又用無人機偷拍我?”
“是又怎麼樣。”
傅西洲倒也坦坦蕩蕩,一手擱在她腰上,一手枕著自己的腦袋,“那你也老實交代,對著我說什麼了?”
“我跟你說謝謝呀。”明笙聲音很軟很嬌,“謝謝你送我上車。”
傅西洲舒心一笑:“算你有點良心。”
傾身,又按捺不住地在她緋色的唇上,印下占有意味濃重的獨家烙印。
這一夜過後,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心照不宣地翻篇。
又回到從前的相處模式,在校園裡毫無交集,很少見麵,隻有固定的周五晚秘密約會,享受魚水之歡。
傅西洲也不再乾涉她的兼職。
主要是明笙自己不想做了,她向菲姐推薦了學妹趙一清,菲姐見了一麵,覺得這姑娘可以,等趙一清能上手,明笙就可以交班離職。
這一晚,她又見到了那位一直很紳士的客人。
自從上次灑了咖啡專程向她來道歉,他便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再出現在棲木時,剪了一個利落乾淨的短發,戴著金絲邊眼鏡,坐在窗口位置,精神奕奕向她微笑。
這男人本身,就是一道風景。
“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看上去很“貴”的男人,卻一點沒架子,率先與她打招呼。
“挺好的,反正每天打工學習,兩點一線。”
明笙靦腆微笑,她也是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也喜歡氣質乾淨、為人隨和的優秀異性。
有些人秀色可餐,這位亦然。
“您呢?”
她禮尚往來地發問,其實也生出一點點好奇心,“很久沒見您光顧我們咖啡館了。”
“去國外出差了一段時間,項目耽擱了,上周才回國。”
男人笑容溫和,指了指在吧台裡麵正認真了解操作流程的趙一清,“升職了嗎?都開始帶新人了。”
“不是,是我快離職了,在跟新同事交接。”
明笙大大方方,就算跟客人閒聊幾句,也手腳勤快地收拾隔壁桌客人留下的杯碟,並沒有怠慢本職工作。
“哦?”
男人微微側過身,笑意收斂幾分,似乎有點意外,“換工作了?”
對方像大哥哥表示關心,明笙便也坦然相告:“還沒找新的,我大四快畢業了,同學大多都在找實習,或者已經在實習了,我不能再不務正業把時間耗在這裡了。”
男人手指修長,指骨勻稱,端著咖啡杯優雅抿一口,成熟男人的韻味就如同他手中的咖啡,醇厚濃鬱。
“那……準備找工作了?”
明笙正擦桌,乖巧“嗯”了一聲。
她打算先找個實習崗位,鍛煉能力,增長閱曆,順便也讓簡曆漂亮點。
“已經找好了?”
“還沒,還在投簡曆。”
她不喜中文專業,因此跟中文相關的工作崗位一概沒投,目前收到的麵試邀請要不就是崗位不合適,要不就是離學校太遠通勤時間過長。
暫時還沒有出現令她心儀、恨不得明天就上崗的工作機會。
一張滾了金邊的名片被悄然放在她身側的桌上。
名片采用黑與金的搭配,低調中透著風雅。
明笙吃驚不已,停下動作,一個跟名片同樣風雅的名字落入眼底。
——林頌。
道合資本,創始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