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腦海中警鈴大作,不想說“懂”,也不敢應“不懂”。
“沒有躲你。”她忸怩地說著冠冕堂皇的托詞,“沒有想到你在這裡,而且你在忙,我在反而打攪你……”
眨巴眨巴眼睛,便再也編不出其他。
傅西洲玩味盯著她,把她盯得愈來愈心虛。
“說啊,繼續說。”
明笙忽閃大眼睛,忐忐忑忑,研究他叵測表情。
被這麼一雙銳利通透的眼睛盯著,哪裡說得出來。
“好吧。”
心知不老實交代這一關是過不去了,她垂頭喪氣,聲音也不情不願低下去,“是有一點點,在躲你……”
傅西洲噙著笑,明知故問:“躲我做什麼?”
明笙在心裡翻白眼:“每天多少人的眼光落在你身上,等著八卦你,你可彆說你不知道。”
“我還真不知道。”傅西洲饒有興味,“說說看,他們都八卦我什麼了?”
“你快放開我,這裡隨時有人進來。”
明笙哪有心情和他扯東扯西,焦急偏頭往門那邊看,生怕誰突然開門進來,撞破這一幕。
校園就那麼大,一有點新鮮事,敲個鍵盤點兩下鼠標,就能用最短時間在全校傳播開。
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明笙心臟再強,也不可能不畏懼流言。
“看到就看到了,反正我最近名聲不太好,真真假假的,誰分得清楚?”
傅西洲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反而饒有興味地上下打量她,“彆動,讓我看看白天的你。”
明笙頭皮發麻,任他審視的視線,慢條斯理落在她清爽的白襯衫、職業感十足的A字裙。
最後是那雙不合腳的黑色高跟鞋。
“出去麵試了?”
“嗯。”
明笙揣摩他情緒已成習慣,這個時候不敢等他再問,溫順主動地說明情況,“我們班不少同學都在實習了,所以我也海投了一些實習崗,一家出版社給我發了麵試邀請,做社科類的實習編輯。”
出版社編輯,整日埋守書籍,和文字打交道,是他眼裡她的理想職業。
她嗓音輕嫋溫柔,在床上受不住嗚咽呻口今時,簡直就是最好的spring/藥。
傅西洲願意聽她說話,隻要彆跟他冷戰,她想說什麼都行。
一張俊臉不見霜凍,對於她找實習,他也沒有表現出反感。
大四大家紮堆出去實習再正常不過,她總要從象牙塔出來曆練,他也不可能把她藏一輩子。
雖然他很想把她藏起來,不去麵對外麵的風浪。
“我說……”
他神色難辨,罕有的底氣不足,“要不要來我公司實習?”
明笙長睫撲閃,訝異地“哎”了一聲。
傅西洲大三就開始搞創業開遊戲公司了,現在心思全在這上麵,她很少過問,兩人平時的交流僅在
暮華裡,他對她的生活到了事無巨細、又了如指掌的地步,自己的事卻三緘其口少有提及。
明笙倒有些了解他。
大少爺不是不屑於和她精神交流,隻是出身實在太高,心氣太傲,驕傲像是與生俱來就擁有,完全根植在他血液基因裡。
但富二代也是人,也會遭遇滑鐵盧。
人生創業頭一遭,資金創意人脈,沒有一樣他攤手問家裡要,這就注定了他成功的概率並不是百分百,而是很有可能以失敗告終。
那麼張狂的傅西洲,天不怕地不怕傅西洲,也有忌憚什麼的時候。
——比如,在她麵前倒塌完美男友的人設。
“算了,來我這兒也學不到什麼,你自己張羅吧。”
他果然以最快的速度後悔。
明笙暗暗鬆了口氣。
結果心還沒穩穩放下,又聽他突然換了口氣:“算了,那種出版社人際關係也沒那麼簡單,你應付不了的,你去傅遠的公關部實習好了。”
“我不要。”
明笙一口否決,心臟突突跳,“你家公司又不是你說了算,你突然插個人進來,你以為你爸爸媽媽發覺不了嗎?”
這是誰都明白的事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樣很冒險。
他們的地下戀很有可能因為這個小動作曝光。
傅西洲顯然也猶豫了。
漆黑的眼瞳蘊著懊惱,更有無法幫到女友的無可奈何。
“笙笙,你再給我幾年。”他很認真的神情,“再給我幾年,到時傅遠就是我說了算。”
明笙甜甜地“嗯”,聽話的女友不外如此。
實習這件事插不上手,傅西洲情緒變差,隻能嘴上多提醒:“出版社和咖啡館不一樣,彆以為自己什麼都行什麼都能處理好,被人欺負了彆傻乎乎憋在心裡,懂?”
“懂的。”明笙乖乖地應,“要是有人欺負我,就回來告訴你,你幫我欺負回去。”
這話透著一股少女憨真,逗得傅西洲的臉色陰轉晴,摩挲她細膩清透的臉頰:“你真當我的手能伸那麼長?”
明笙聲音像抹了蜜:“比我長就行了呀。”
她長相甜美掛,傍晚的餘暉下,像夏日午後甜絲絲的草莓冰激淩,空氣都因她香甜,傅西洲受不住蠱惑,俯首采擷她口中甘甜。
明笙哪裡料到他能在這地方發\\情。
無力抵著他的胸膛,被迫仰起細長脖頸,承受這突如其來的危險侵襲。
門外有男男女女經過走廊,談笑聲隔著一扇門還能清晰可聞。
門內,有些事情正不可開交。
比起剛在一起時青澀笨拙,如今的傅西洲技巧嫻熟,不遺餘力地調動懷中人的情緒。
可這裡是學校,根本不是暮華裡。
明笙難以沉浸其中。
反而心急如焚。
時間地點都不合適,他們在高懸的空中走鋼絲。
“專心點。”
傅西洲覺察到她的不專心,低喃著抬手,將纖細的她完全箍在自己胸膛裡,一隻手遮住她的臉,全心全意給她缺失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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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禁不住向門口亂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