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華裡的最後一次體驗感極好。
傅西洲拿出了一個男人可以給出的最多的耐心,最大程度的溫柔。
明笙腳趾蜷起,雙手緊揪床單。
目光虛空迷離,儼如困獸。
任由傅西洲一路向上,熟稔撬開她緋紅濃豔的唇,緊接著是牙關,將他的溫度和味道渡給她,要她感受他的心跳,他的灼熱。
明笙融化在他掌心的溫度裡,像夏日裡散發果香的冰激淩,化成黏糊糊的一團。
她的味道是清甜的,表情靡麗,瑰麗的草莓粉從耳垂鋪展到頸間,她是如此可口,又是如此脆弱不堪,等待人采擷。
傅西洲沉浸在她美妙的滋味中,以致不想太快結束這場沉淪。
“笙笙,你真美。”
他望進她濕漉漉的眼眸,那裡一汪清澈的光,“情人節快樂。”
明笙在激烈中找回一點虛妄的清醒。
“可是情人節早過去了?”她莫名其妙。
傅西洲與她五指緊扣,正在儘情品嘗明笙的表情卻像個我行我素的惡霸:“我說今天是,今天就是。”
明笙噗嗤笑,語氣軟糯,泛著粉暈的臉頰像一塊誘人的草莓奶油蛋糕,“好吧,那我也假裝我有個很溫柔的男朋友好了。”
“這是什麼話?我不溫柔嗎?”
“你大約都不知道溫柔兩個字怎麼寫。”
“好啊,我現在就寫,等著……”
“喂,傅西洲,你在哪兒寫呢,你彆過分!”
“我就是要過分……”
汗津津結束,浴室裡早已霧氣騰騰,兩人洗完澡出來,天色已暗。
冬夜太漫長,天也黑得早,窗外蕭索寒冷,遠處有一兩隻形單影隻的飛鳥。
傅西洲電話響起,他撇了眼回到衣帽間忙活的明笙,捏著手機悶聲不響去了客廳。
明笙驀然抬頭,若有所思的目光鎖在他離去的背影。
等她將衣帽間收拾好,傅西洲接完電話,進來幫她清理剩下的。
兩人各乾各的,都有些過於緘默。
“過兩天我要去日本一趟,可能會待久一點。”傅西洲率先打破沉默。
明笙抬眸,訝異地看向他。
“聯係上兩個學長,在日本最好的遊戲公司裡,打算讓他們幫著牽線,和日本圈內的大佬聊聊,學習最前沿的理念。”傅西洲慢條斯理說著接下來的計劃,“我們三個,後天下午的飛機。”
男人要擼起袖子要大乾一場,明笙當然不會因為兒女私情阻攔他。
每個人的未來,都要靠自己去爭,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沒人可以幫她。
“預感你這次頭腦風暴,收獲會很大。”
她蹲在那裡對他嬌柔微笑,甚至握緊小拳拳,“傅總加油!等你敲鐘上市的那一天!”
女朋友好聽的鼓勵對傅西洲來說,自然十分受用,蹲到她跟前,拍拍她洗得順滑柔
軟的頭頂。
像兩個幼稚小朋友在過家家。
“傅總敲鐘那天帶上你好不好?”
明笙彎唇捧臉:“那你可要加油呀,
自己吹的牛皮哭著也不能讓它破掉。”
“破掉怎麼辦?”
“不會。”明笙斬釘截鐵的語氣,
“因為你是傅西洲啊,不是傅遠的傅西洲,是腦子裡有想法就要去做的傅西洲,你一定行的。”
傅西洲鐘愛這樣一張如花笑靨,這樣溫柔不做作的鼓勵,隻覺得乾勁十足,身體裡的血液都在沸騰。
“明笙同學,彩虹屁一套一套的,誰教的?”他挑著眉尾故意找茬。
“沒人教我,長期對付惡霸的血淚心得,喂……”
她被惡霸撲倒在柔軟的羊毛毯上,兩人打打鬨鬨,明笙蜷起身體躲避他的撓癢,眼角差點笑出魚尾紋。
然後,安靜下來,她安然坐在他懷裡,看落地窗外的炫彩霓虹。
月亮在頭頂,城市就在腳下,這是新年伊始,很普通的一個夜晚。
“這學期什麼打算?”
傅西洲的聲音在她頭頂,溫和平淡,和平日沒什麼區彆。
明笙的心揪成一團。
敏銳地聽出,他完全不知道她即將要做徐茵的助手,接下來的日子要和他媽媽朝夕相處,任她差遣。
要不要告訴他?
明笙在心底問自己,要不要向他求助,至少能從他口中,獲知一些徐茵真正的目的。
也興許,有他出麵周旋,她接下來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可是,明笙倔強地抿著唇。
不可以。
在左右搖擺後,她果斷掐滅了那個慣性想依賴他的念頭。
不可以總是躲在男人的背後,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保護。
男人振翅雄飛,她同樣也有自己的天空,需要她穿過厚厚雲層,直抵遠方。
更重要的是。
不可以在他和父親關係惡劣的時間點,因為她這個外人,搞僵他和徐茵之間還算和諧的母子關係。
短短幾秒鐘時間,明笙便厘清了頭緒,也戰勝懦弱做好了決定。
“喬羽現在實習的互聯網大廠,年後還會放一批實習崗位出來,一些比較對口的文案編輯,她已經把簡曆遞到她領導那裡了,過幾天我就能去報到了。”
她在心裡向他暗暗道歉,請他原諒自己再次撒謊。
傅西洲果然沒有懷疑半分,隻是揉著她的發絲嫌惡說:“這種大廠加班成性,最會壓榨實習生,你彆傻乎乎留到最後走,你和喬羽一塊也好,有個照應。”
“好好吃飯。”
他跟老媽子似的,“這種大廠也就夥食好這麼一個優點了,回來我要看到你胖三斤。”
傅西洲和李京爾廖擎飛去日本的當天,明笙去了徐茵在海地大廈的辦公室報道。
作為豪門貴婦,徐茵的主要工作便是做好傅景淮的妻子,賢內助是她最耀眼的名片,所到
之處,都會受到圈內名媛貴婦的追捧,接受她們豔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