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2)

掌控者 關就 14073 字 10個月前

喬羽沉浸在脫單的歡喜中,沒有注意到廖清的失落和沉默。

她倒是眼尖地先發現了站在馬路對麵的傅西洲。

“哎?傅西洲怎麼也在?”

喬羽瞥了眼明笙,又和廖擎擠眉弄眼,壓著聲抱怨:“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大家坐一桌擼串,串還能香嗎?”

廖擎很不好意思地瞅了瞅明笙,又不能當麵直說,索性對著喬羽的耳朵一番小聲輸入。

“好好說話不會嗎?乾什麼對著我耳朵吹氣,癢死了……”

“我沒有……”廖擎弱弱辯解。

喬羽臉紅地搓了搓耳朵,不忘瞪他一眼。

廖擎也跟著臉紅。

“明笙,傅西洲聽說廖擎跟咱們在這兒擼串嗎,就來守株待兔了,可能有話想跟你說。”

喬羽隻好又做傳聲筒,“那什麼,他來都來了,要不聽一下?”

見明笙沉默不語,她嘮叨抱怨:“這人也真是,不好好做人,偏要做顆牛皮糖,讀書那會兒也沒見他這麼黏你啊,要不我替你出麵哄他走?”

廖擎小心翼翼地碰她:“西洲也不容易,一直在等明笙。”

“你們男的一個個病得也不輕,明笙單著時不去巴黎追,現在她有未婚夫日子穩定了,又開始努力做狗皮膏藥了。”

喬羽颯爽性格,講話異常直接,“做男小三比較刺激是吧?”

廖擎被她的無心之語懟得抬不起頭。

“你們先過去吧。”明笙終於開腔,“先點上,我隨後就到。”

她向馬路對麵大步流星地走去。

喬羽目送著她。

“傅西洲到底要乾嘛?”她問廖擎。

廖擎也有點唏噓。

這一對分分合合的,明眼人能看得出來多不合適,可惜當局者迷,傅西洲被那麼狠地甩過一次,卻還是不長記性,目前看還是放不了手。

“想摘下明笙手上的婚戒吧。”

“可是婚戒都快焊死在她無名指上了,西洲怎麼摘啊。”

他光想都覺得頭疼,那可是一向有所堅持的明笙啊,如果她願意摘下彆人的婚戒,那麼當初她就不會義無反顧地走了。

喬羽好奇:“他這些年就沒試過彆的女人?”

廖擎長籲短歎。

“頭兩年洗頭都沒時間,他乾脆剃成光頭了,勞改犯似的隻知道瞪人,哪個女的敢招惹他。”

“那這兩年呢?”

“徐阿姨張羅過幾回,他要發現是相親局,馬上就走,根本不給麵子。”

廖擎和傅西洲從小一起長大,也算一路領教過哥們的牛脾氣,並不意外他感情上的軸,“他從小就這樣,特彆自我,不容易走進親密關係,但一旦一頭紮進去了,那這就是他舒適圈,他不會出來的。”

“他能把Bro發展成今天的規模,也是性格使然,一般人早放棄了。”

喬羽一聽就不對勁

飛了諷刺的一眼:“可以啊廖擎,跟心理醫生處對象,還把自己處成心理學專家了……”

廖擎下巴低垂不願多說:“我就是谘詢了她一下,然後結合自己的琢磨。”

銀月高掛。

明笙亭亭玉立站在傅西洲麵前,不卑不亢地迎視他深幽目光。

“有話一次說完吧。”她摩挲著手指上的碩大戒指,“今時不同往日,以後單獨見麵不太合適。”

“十分鐘。”說完,她將臉扭向了一邊。

傅西洲隻是將幽深目光放遠。

馬路對麵,喬羽和廖擎交頭接耳了一陣,之後雙雙往燒烤館子的方向走了。

兩人說到開心處,喬羽步伐輕快,大喇喇伸手過來掐廖擎脖子,使勁晃他。

廖擎沒有推開她,一副甘之如飴受欺負的模樣。

“你今晚最好彆做電燈泡。”

他手插著兜,“廖擎打算今晚表白。”

明笙張口結舌。

她感受到了命運的戲弄和陰差陽錯。

喬羽等了那麼多年卻等不來的告白。

卻在她放棄接受彆人的那一天,它不期而至。

她為喬羽深深難過,也怨廖擎墨跡遲鈍,一段姻緣就此錯過。

“喬羽有男朋友了,請我們吃燒烤,就是為了慶祝脫單。”

難怪廖擎剛才不聲不響站在邊上,笑得極為勉強。

傅西洲皺眉。

他們哥三,財運亨通,錢賺到幾十輩子花不完。

感情運卻是被詛咒了,一個兩個三個的,不知道要做光棍到何年何月。

現在看,還是斷情鎖愛的李京爾日子最瀟灑,天天在家玩手辦,手辦就是老婆。

“先上車。”他紳士彬彬為她開車門,“去個能說話的地方。”

經他提醒。明笙自然不好太早回去,心情複雜上了車。

兩人在附近的河邊公園下車。

一路無話到河邊,默契地放眼麵前茫茫的黑幕,沒有再往前。

“你想要坐上大中華區總監的位置。”

傅西洲摘了片嫩綠葉子在手裡,撚在手指間把玩,目光淡淡掃過她夜色中的身影,眸中是看穿一切的冷寒。

“這就是你不顧自尊,重新戴回那枚戒指的原因?”

明笙譏誚地扯了一下唇角。

也不知道許了Mily什麼好處,他倒是得到不少第一手消息,否則又怎麼會知道她公司內部正為了這個總監的崗位爭個頭破血流你死我活。

在Mily口中,她也不外乎是一個無背景、無資源,卻野心勃勃,靠著勤懇才能得上司賞識的時尚圈底層打工人。

無所謂,她一直坦然接受這些加諸在身上的標簽。

她拚命工作,抓住任何能表現自己的機會,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將這些標簽一舉撕掉。

“自尊是什麼東西?能吃嗎?我這樣的小人物,配有嗎?

明笙開口便是貶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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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你來說很意外嗎?你不該意外的,這就是我會做得出來的事。”

見他保持著遙望河對岸的神色,表情凝然不動,眼神已經憤怒得足夠殺人。

明笙內心澄清如明鏡。

要斬斷這段感情最後的一縷情絲,就必須下一劑猛藥。

“我這種家庭出身的女人,為了往上爬,婚姻和身體,有什麼不能出賣的?”

她輕蔑地挖苦嘲笑自己,哪怕心裡痛苦地要死去,麵上還是一副壞女人的市儈嘴臉,“傅西洲,這也要多感謝你,沒有你,我又怎麼知道女孩子的身體那麼好用呢,有了你的庇護,我爸供我讀完了大學,繼母也沒法給我使絆子,我順利地把大學學業完成了。”

她仰高小臉,聽著草叢裡有規律的蟲鳴,徜徉在這夜晚河邊的幽靜總中,發出自己近乎於宣告的聲音。

“現在我要用婚姻,去換一片更嶄新廣闊的天地了。”

“世界或許是你們有錢人的,但我要證明,有一天,它也可以是我的。”

說到這裡,她眸若燦星的眼睛不服輸地定格在他臉上,那裡麵閃爍著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

“看著吧。”

“我不會永遠是誰誰的助理。”

這個時間來河邊夜跑散步的居民不少,老人笑容平和,玩耍的孩子麵目純真,夜跑的年輕人塞著耳塞,享受清風和寶貴的獨處時間。

唯有河邊的這一角落劍拔弩張。

傅西洲當然知道她野心勃勃,一向不滿意自己的原生家庭。

但是四年前的她,還沒有這樣一張被世俗汙染的臉。

那時的她單純、有夢,也不會滿口利益,更不會將“出賣身體”這種話掛在嘴上。

她是羞澀的、甜美的、楚楚可憐的,也通情達理,常常為他著想。

可是現在,記憶裡的那個女孩子完全無影無蹤,她變了,除了那張嬌美的臉依舊動人心弦,其他似乎都不一樣了。

傅西洲萬分不解,隻覺得這個女人是團迷霧,教人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

他擰著濃眉厲聲追問:“現在這麼在乎你的事業,那之前是誰堵上自己的事業運,把人砸傷還要在我麵前鐵骨錚錚,說大不了被辭退,被業內封殺,幾年努力付諸流水?那時怎麼不見你這麼在乎總監這個職位?”

“你不是不怕重新出發嗎?”

他聲音怒而冷厲,字字沉重,幾乎要吼在她的臉上,“你想要什麼?人脈還是錢?你想要的我什麼沒有,林頌給你的,我百倍千倍地給你,為什麼非要走他這個死胡同,有多少女人困在不幸福的婚姻裡,你把它當籌碼,最後輸得一無所有的人不是你,難道會是林頌嗎?”

“做替身一時開心,要你做一輩子呢?你心甘情願嗎?”

他痛心扼腕的視線落在她那張倔強的臉上,抬手亮出自己手掌那猙獰的舊傷疤,“如果你追逐的就是這樣光明

() 的未來,你怎麼對得起我手上的這條疤。”

“明笙。”

他站定在她身側,低頭在她耳邊輕呼,像是夏夜晚風,直抵她的心。

“玻璃紮進肉裡,我當時真的很痛。”

“你看看它,你看看它啊。”

聽著他仿佛心被撕碎了的哀求聲,明笙痛苦地閉上眼睛,白瓷般的臉蛋寫滿掙紮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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