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輕浮,而是自信邪魅,同時又隱含著一點她才能感覺到的侵略性。
他雖然文質彬彬,表現得紳士。
但他的眼睛出賣了。
——他對她很感興趣。
明笙猜想這個譚億深便是雪芮口中的富二代,遊走娛樂圈,對熟齡姐姐格外鐘情,想來,也是個會主動出擊的主。
群狼環伺,她明笙卻絕對不是羔羊。
花天酒地的生活不適合,她比較適合在家裡歪著,研究烘焙,看一部藝術片。
她想回家了。
“看來我今晚遇到了一位紳士。”
“謝謝,譚先生,祝你過個開心的夜晚。”
她語氣禮貌,拿包站起來,儘管仍有微微醉意,但微笑之間,很努力沒有表現出來。
譚藝深在後麵追她。
“明小姐,我還是嚇到你嗎?為什麼你急著走呢?”
明笙四處尋找雪芮,但目之所及,都沒有女巫曼妙玲瓏的身影。
這位女壽星,撂下生日趴這麼多人,也不知道自己跑哪裡快活去了。
她決定先走。
“和你沒關係,請不要多想。”
她優雅地解釋,不見一絲醉鬼的熏然迷糊,“隻是不習慣夜生活,我該回家了。”
但此刻明笙的麵前沒有鏡子。
因此渾然不知自己肌膚瑩潤,麵若桃瓣,清亮的雙眸濕漉漉,吐息間有若有似無的櫻桃淡香。
她並不知道自己比果酒還要清甜可口,多麼的,誘人采擷。
“明小姐……”
譚藝深當然不肯輕易放這樣難得一見的美人離開,掏出手機,“能交個朋友,加個微信嗎?”
明笙原本正往門口擠,突然停下來,奇怪地回頭。
“譚先生認識我?”
否則怎麼知道她姓明?
她詢問的目光銳利,完全不似不諳世事的年輕女孩,看過來的目光磊落清明,甚至完全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對剛結識帥哥的興趣。
譚藝深心中
() 升起微弱的挫敗感。
但美人難求,他深知好女怕纏郎的道理,這個漂亮女人遲早是他的囊中物。
“我見過你。”
他一雙桃花眼蘊著深情,就這樣直勾勾盯著明笙,“明小姐,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她不相信。”
身後一道低且沉的聲音替明笙回答,這聲音裡像摻了冰塊,伸出的涼意灌入耳中,會有微妙的冷寂感。
譚藝深詫異地看著一個俊朗不輸於他,比他高、塊頭比他更大的男人走向明笙。
男人麵色冷峭,大掌伸出,以親密自然的姿態攬上明笙纖細的腰肢。
無聲的占有者的強硬姿態。
傅西洲沒有將譚藝深這樣的小藝人看在眼裡。
完全不屑。
他隻是徑直看向明笙,語氣透著溫存:“醉了?”
有他在身邊,聞到他身上熟悉且安心的須後水味道,明笙心中緊繃的弦算是徹底鬆弛下來。
“一點點,不小心喝了二杯果酒。”
她的身體語言詮釋著對他的依賴,臉頰微微往他身上偏,剛才那副拒人以千裡之外的疏離冷淡完全不翼而飛。
傅西洲同樣聞到了那股的櫻桃芬芳。
很襯她的香味。
若是在家裡,想必他也微醺了。
他眼裡隻有她微醺蕩漾風情的模樣。
“什麼果酒,這麼好喝?”
“這樣的——”
明笙笑得有幾l分少女調皮,不顧第二人在場,主動送上香軟的唇,“初戀的味道,有點甜呢。”
伴隨著甜言媚語,四片唇貼合在一起,嘗了嘗,又很快分開。
傅西洲很滿意這個主動的吻。
他嘴角噙著笑,含情脈脈看著明笙,目光已經將她揉碎。
“我也醉了。”他低低地呢喃。
兩人之間的柔情互動完全屏蔽了第二者。
不過一個情人間水到渠成的吻,並沒有狎昵的氣氛,卻能讓第二人知難而退。
譚藝深尷尬歸尷尬,臉皮很厚地湊上去:“明小姐,微信……”
傅西洲輕掀眼皮。
殺人的目光不過如此。
他麵目森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淩厲如刀的眼風帶著隱晦的壓迫,掃過譚藝深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的臉。
“想跟我女朋友聯係,可以加我微信。”
說話間,他掏出了手機。
譚藝深對男人不感興趣,當然不可能去加傅西洲的微信。
他笑了笑,吃了一肚子狗糧後,到底還是識相地走開了。
傅西洲嫌棄地淡掃一圈四周暗黑浮誇的環境。
“回家吧,這裡的空氣太糟糕。”
明笙風情妖嬈,纖纖素手圈他脖頸,小女人那樣嬌笑:“我是有家的,對不對?”
傅西洲傾身,微涼的鼻尖蹭了蹭她的,黑眸裡有繾綣情意在蕩滌。
“你當然有。()”他將手掌撫在自己胸口處,在這裡。?()”
明笙心馳蕩漾,完全醉了。
俊男靚女不沾染一絲風塵,手牽手恩恩愛愛離去。
譚藝深隻能滿臉挫敗地目送他們,唉聲歎氣名花有主。
明笙在車裡呼呼大睡,果酒威力巨大,她被傅西洲抱著回到家也沒醒來。
他替她卸妝潔麵,換了乾淨的睡衣。
明笙睡相好,始終很乖。
第二天一早,晨光熹微,明笙在傅西洲懷中醒來。
上班時間還早,她打了個哈欠,先給了他一個早安吻。
明笙這兩天腰酸得厲害,傅西洲到底是把清晨的那點念想給掐滅了。
但是清晨的福利總歸是不能錯過。
趁她迷糊,他和她前後腳進浴室。
不等明笙清醒猜到他意圖,他把淋浴房的玻璃門一關,垂首,在她回眸之際,發狠似的封住她呼之欲出的拒絕。
明笙嗚咽著仰起巴掌小臉,無力地啟唇,承受這個洶湧的占有味很重的吻。
一吻完畢。
兩人視線膠著,明笙的眼中,水霧蒸騰,霧中人的眉眼清俊,目光含情,霧裡看花的好看。
這個人,她的男人——
“怎麼了?我哪裡惹到你了嗎?”
她雙眸濕潤,水洗過了似的,神情也是委屈得不行。
是真的不知道哪裡錯了。
“真不想放你出去社交。”
傅西洲聲線鬱悶,花灑下的他暴露在水中,下落的水聲使得他的聲音模糊,有些聽不清。
“走了一個林頌,我的下一個情敵會是誰?”
明笙卻聽清了。
上癮似的摩挲他被熱水淋得濕濕的下巴。
一個晚上夠他長出薄薄一層胡茬,摸上去觸感糙糙的,很Man。
也很讓她心醉。
“你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嗎?”
她的聲音輕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嗓子眼乾渴,很想和他接.吻。
“本來有的,但是,我以前搞砸過。”
傅西洲難得大早上規規矩矩地站著,任她主動,任她胡作非為。
他甚至沒有抬一下手。
明笙發現了他突然之間的情緒emo。
“傅西洲你有點奇怪。”
她突然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他的神色,“昨天的晚餐愉快嗎?”
似乎有所預料:“徐茵女士她?”
“對。”傅西洲並沒有否認,反而很痛快。
“他們想見你,或許可以的話,坐下來一起吃頓飯。”
“不過你放心,我幫你拒絕了。”
“謝謝你的解圍,不勝感激。”
明笙踮起腳尖,獎勵地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態度有些潦草敷衍。
她勉強撐著笑意。
托他的福,她現在什麼瘋狂接吻的想法都沒了,冷靜得好似一個人渣。
“突然想起來,在你這裡打擾實在太久了。”
室內的溫度因她這句話,劇烈下跌,甚至跌至冰點。
明笙赤腳邁出淋浴室,快速扯過浴巾包住自己,匆匆對身後的傅西洲說,“你倒提醒了我,我得儘快把房子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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