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家老娘那陰陽怪氣的語氣,趙明宇的心裡再清楚不過是為了哪般了。
但他麵上卻是嬉皮笑臉的問,“娘,我這又是哪兒惹到你老不高興了?你說出來,兒子一定改,成不?”
陳桂芝聞言立即雙手叉腰的看著他,嗬嗬一笑道,“就你?一個賠錢貨,還能改好了不成?”
早上因為苞米葉的事兒,她這心哇涼了整整一個上午,堵得特彆難受,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的這個兒子白養活了。
哪曉得,等她回到家以後,還有更氣人的事兒在等著她呢。
回到家,她跟平常一樣先把飯弄在鍋裡,接著去後院擇了些小菜回來,地裡的菜都還算正常,沒被擇多少。
當時她還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家的這個臭小子總算是貼心了一回,沒把家裡的菜給禍禍光,於是她心情好轉的回到了前院,進廚房炒菜去了。
原本,她想著臭小子讓人省心了一回,關於苞米葉的事兒,她這做娘的也就不跟他一般計較了,並且,她還打算再炒個雞蛋來加餐呢。
然而......問題就這麼出來了。
當她打開櫥櫃去抱油罐子的時候,伸手一摸,臉上的笑意瞬間就僵住了,因為她當成寶貝一樣的油罐子居然不翼而飛了??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啊,丟了還得了?
好在她的腦子轉得快,人也比較冷靜,沒有當場來個河東獅吼,因為她想到了自己昨天交代她家老幺的事兒。
這麼一想,她便猜到家裡的油罐子,肯定是被這個不靠譜的老幺兒給搬走了。
“娘,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吧,我怎麼也不可能成為那賠錢貨啊!不是你說顧知青她來鄉下不容易,讓我多照顧一下她嘛!”
陳桂芝氣得著實不輕,一聽他這話,聲音立刻不受控製地拔高,“所以你就把咱家的油罐子一塊給搬去知青院了?”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趙明宇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陳桂芝那叫一個氣啊!竟還問她有啥問題?這可是在動她的命根子呢。
隨手就舉起手上的擀麵杖,衝過來追著趙明宇就開打。
“好你個白眼狼,要不是其他東西都讓我鎖著的,你是不是打算要把家裡的東西都給掏空啊?”
她昨天是讓這臭小子把家裡的白麵拿給顧知青吃,結果這個小兔崽子倒是很會疼人,不僅僅把地裡的苞米葉全給割光了,就連家裡的油罐子也飛了。
這次是油,那麼下一次,下下次呢?她要上哪找那麼東西來給這賠錢貨填?
隻要一想到這,陳桂芝就氣的肝肺兒疼。
都說男娃一旦談了對象成家,心就隻向著媳婦兒了,可他這連影兒都還沒有呢,兔崽子就開始倒貼上了。
這可把她給氣的頭頂都冒煙了。
“娘,那大半罐子豬油算得了什麼?你兒子昨晚獵了兩頭大家夥,肥著呢,豬板油我都給你帶回來了,這不正好就補上了嘛。”並且是連多的都拿回來了。
哪兒虧了?
趙明宇這人從小就膽子大,彆人不敢去的深山,他十四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去過了。
前些年他們家裡的生活不怎麼好,都是他經常進大山打獵回來加餐,去黑市倒賣東西,才一點點的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