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的話在楊天腦海中縈繞,但他的大腦此刻卻一片混亂。
楊天勉強側過頭,看到了白奕此時的神情,他從未見過白奕露出這樣一副表情。
在白奕如今那陰翳的臉上,似乎有著計謀得逞的慶幸與喜悅,甚至還有一絲癲狂。
他笑得是那麼的瘮人,與以往那謙謙公子的形象截然相反。
“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名和你一樣,死在規則降臨那晚的巔七,他們都重生了,並且都需要以另一個陣營的身份,打滿一百場遊戲,才能榮歸巔七。”
“而我,也恰好是其中的一名求生者。”
“隻不過,我的任務與你們其他人都不一樣。我若想要榮歸巔七,就需要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重生者,然後在你完成第九十九場對局的時候,親手殺了你。”
“這就是為什麼,我堂堂一介白氏家族的少爺,會去安寧市那種落後的城市。從始至終,我與你交好,一直幫你,不過是為了順利完成我的任務。”
白奕一連串的話,像利劍一般生生刺入了楊天的心。
比起現在匕首的刺痛,白奕的每一句話都比身體的痛苦,痛上千倍萬倍。
原來,自己過命的兄弟,最要好的朋友,從始至終都在利用自己。
楊天在心靈與身體的雙重痛苦下,已經被折磨地說不出一句話。
為什麼白奕會將楊天稱之為希望,就是因為有楊天的存在,他才能以最保險最安全也最快速的方式,恢複屬於自己巔七的身份。
這一刀紮得很深,楊天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生命也即將走到了儘頭。
白奕對眼前這個將死之人沒什麼好說的,他這一刀直刺要害,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根本無法及時救治,楊天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白奕拔出了匕首,往楊天乾淨的衣角處擦拭了一下手上的血液,隨即朝著洞口走去,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楊天則倒在冰冷的地麵上,氣若遊絲,在昏迷的最後一刻,他的臉上是不甘,是憤怒,是無能為力。
沒過一會兒,西莫峽穀的上空,頓時風起雲湧。
三名散發著神聖金光的大力神,緩緩從空中降臨,看著站在洞口的白奕。
與此同時,天空之中降下一道璀璨的金光,而在那道金光上方的天穹之上,突然浮現出了一座神秘瑰麗的宮殿。
金光之中,是無數通向蒼穹的階梯,也是通往那座殿堂的階梯。
那名巔七守墓人在看到這個景象後,終於心中不再有疑慮。
那日,第四名登場的大力神,正是白奕用掉了他唯一的一次徽章使用權召喚而出的。
而在表麵幫助楊天撤離之後,他實則是與這三名巔七達成了一種協議,願意幫助他們殺了楊天。
白奕告訴了三人,自己的身份,以及榮歸巔七的任務。
於是,他親自安排這麼一出戲,在楊天進行第一百場對局之前,將位置告訴給了三人。
這三名巔七的作用,就是消耗掉楊天的所有巔七徽章次數,以免在最後楊天臨死反撲,出現什麼意外。
同時這個西莫峽穀,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洞穴,也是白奕早就為楊天選好的葬身之所。
“看來事情已經搞定了,你果然殺了他,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那麼要好的兄弟真的說殺就殺了。”
“兄弟?說難聽點,他不過是顆被我利用的棋子罷了,我們才是一類人。”
“哈哈哈,說的好,等你踏上台階,走入至尊殿堂,我們就徹底是一類人了。”